敢斗下半身的伤并没延及里头的骨头肌腱。出发前穿上了厚棉衣,还浇了水,救回来又裹了创药,这些综合因素确保他此番受伤并没大碍。听得洞窟外一头喝彩声,他不禁好奇问:“百姓在作甚?”
翻雨正好从外头进来,笑道:“燃起数不清的香烛,连同供品一路摆放到最上头的道观,算是感谢天师并雷公以及太上老君哩!”
众少年都跟着笑,颇为自得,仿佛在说:“其实最该进贡的是我们,我们十五个人可不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真雷公嘛!”
敢斗说:“守城战吃食是最最重要的物资之一,为何要白白奉献给所谓的神灵?!”
秦基业说:“杀退贼众,有不少村民悬缒下去,从死马甚至死人身上割了许多肉回来,还一并掠回叛军盛在皮囊中的水呢。”
敢斗问:“叛军遭此大败,一去不复返了?”
秦基业摇头说:“叛军虽去,可并未去远。师傅以为少则一日多则五天,贼兵仍要打来,接着围城,直到我们失守他们获胜。”
众人嚷纷纷问为什么。
秦基业说:“你们看,经过这一战,郝天师越发享有盛名了,手上不仅有滚地雷,还有火药雷以及其余还没使出来的各色雷等。令狐潮若已攻下雍丘倒也罢了,若仍未攻下,必定要差更多的人马来捉拿法师,解去雍丘城,逼迫他用什么雷打破那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众少年都觉得甚为有理,沉吟后说:“如此说来,更严酷的战事仍在后头?”
“叛军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天明前,秦基业、众少年去石堡寨各处巡走。所到之处都是袅袅烧着的香烛与喷喷香着的肉食,由低到高,蜿蜒曲折,直达道观山门前最后一级台阶。
郝天师并不一味沉浸于村民的歌功颂德和顶礼膜拜中,他老人家很清楚所谓的火药雷是如何取得煌煌战绩的,所以忽然步出山门,俯视成百上千沐浴在旭日中的百姓说道:
“叛军贼众只是暂退而已,你等民众切不可因此而松懈下来。我刚与雷公天尊对过话,他说尔等众人好意他一概领了,并叫贫道传话与尔等:吃的都撤了吧,拿回去自己吃,吃了尽快养回气力,等着另一类的新雷种最终破了叛军的围困。”
说罢,对欢腾的民众扬了扬麈尾拂,踅回道观里去。随后,上上下下仰望天师的百姓也散了,回到各自洞窟里去将息。
在天师晓谕村民之际,秦基业和众少年相视而笑。没人知道他们之所以笑,是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雷公,是此战获胜的最大功臣。
天全然亮了,师傅和徒儿顾不得歇息,又开始组织目力好的村野小子严密监视远处是否有叛军重新聚集。接着,又叫道童架好直达山下的梯子,让几十个精壮的村民随同下到昨晚的战场,及时掩埋好叛军尸首。
秦基业说:“时值酷暑,若是听任死尸腐败,就会荼毒山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