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府报销了六千万,其中三千万装进了自己口袋。霍光想起几个月前宗正刘德极力荐举田延年修陵墓,突然明白来龙去脉,顿时气得摔头找不到硬地。回到府邸,霍光不断来回踱步,每隔一炷香便喊道:“大司农还没来吗?”
不久大将军府奴仆冯子都屁颠屁颠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启禀主人,大司农到了!”
话音刚落,田延年疾步入内,慌忙躬身一拜道:“大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个不开眼的要参奏我?是不是宗正刘德?”霍光回身怒视,将竹简朝田延年扔去,怒道:“你自己看。”
田延年眯眼细瞅,顿时惊得面无血色。奏疏中涉及的事多是秘事,如当初接受贿赂的事和虚报账册的事。田延年越想心越慌,忍不住双手打颤。
霍光望着田延年窘状,叹息道:“你为朝廷节省开支,从不法商人手中为国家敛财,这是功,陛下未必会怪罪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挪用公费,中饱私囊!三千万钱,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本是我府中走出去的人,我也不忍看你下大狱,如果你肯实话告诉我,我可以替你遮掩。别的不敢说,但保住你一条命,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如何?”
田延年惊慌道:“大将军,这是诬告,是栽赃陷害!我本是大将军门下小吏,蒙大将军厚恩,这才封侯拜爵,出人头地。这次监修陵墓,也是想为大将军争光,让陛下消气。我田延年就算是穷到揭屎疙疤,我也断断不会去做那昧良心的事!望大将军一定相信下官,我田延年敢对天立誓……”
霍光不屑一笑,斜眼瞅着田延年,侧耳静听。田延年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田延年敢对天立誓,我如果贪污了修陵墓之钱,让我出门被车轧死!”霍光叹息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认不认罪?你如果认罪,我必然保你;你如果不认罪,我只好公事公办,派人严查。”田延年迟疑一瞬,立刻斩钉截铁道:“没有,下官绝没有贪污朝廷一分一厘!请大将军详查,务必还下官公道!”
霍光大笑不止,五指攥拳,捶案道:“好,阁下有胆识,有气魄,我相信你没有贪污公费,去吧!”
翌日霍光召集丞相等人,洋洋自得道:“大司农说了,他绝没有贪污朝廷一分一厘,并且当着我的面起了誓。他是从我府中走出去的人,我相信他的为人,也确信他是被冤枉的。接下来是该派人好好去查查,到底是谁主使焦少卿、贾和玉栽赃陷害,又是谁泄露了大司农府的账册,还有谁帮助贾和玉等人上奏陛下,推波助澜!”
众人纷纷一惊,卫尉范明友急忙附和道:“大将军说的对,这件事透着阴谋,背后必有主使。敢栽赃陷害九卿之一,此人胆子倒不小,务必一查到底!”御史大夫田广明坐不住了,急忙起身道:“大将军息怒,这件事是侍御史马文上的奏疏,在下事先根本不知道。我等下就把马文召来,让他说清楚背后主使。”
宗正刘德大笑道:“御史大夫这话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