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樊副使死了。”
石善友失声叫道:“什么。。。”转过头看着王恪用,颤声问道:“主公,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恪用阴沉着脸,说道:“只要刘敷光还活着,就都可挽回。”他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手,顺手拿起榻上的烛台,蹲下来查看刺客尸首。
他扯开刺客蒙在脸上的黑布,那是一张陌生的脸,黄须灰睛,一副胡人相貌。恪用微微摇摇头,在死者身上摸索起来,忽然从颈下扯下一个东西。
嗣昭和石善友一齐围拢过来,借着烛光,可以看到那是一个铜饰,十字形,中间是一个凸起的圆环,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恪用脸色铁青,转身来到走廊,走廊上聚了一众小儿,正不知如何是好。恪用又找到一具刺客尸体,蹲下来一阵摸索,又撤出一个铜十字架,把两个带血的铜十字放在掌心,居然大差不差。
嗣昭和石善友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那东西是什么,也不知王恪用为何如此紧张。
恪用站起身来,走到外廊栏杆向下面观望,只见横野军汉已经冲进大堂,把楼内一众乐伎琴工,童仆厮养,厨子马夫和留宿客人都堵在大堂,喝令众人全部跪下。
恪用低声喝道:“善友。”
石善友躬身应道:“在。”
恪用把手中十字架塞到石善友手中,指着下面说道:“带着这些小儿,拿着这个东西,到下面逐一甄别,谁身上有这个东西,谁就是刺客的同党。”
石善友大声应道:“喏!”转身大踏步下楼去了。
嗣昭怯生生的走到养父身后,低声问道:“阿爸,那东西是什么?”
恪用看着楼下,石善友带着一众小儿,大步走到横野军汉之中,低声说着什么,然后几个家伙冲到跪伏的人群之中,一个一个拉出来,开始粗暴的搜身,引来一阵阵惊叫。
良久,恪用才说道:“这是信物,凡是佩戴此物的,就是景教徒。”
嗣昭疑惑的问道:“景教又是什么?”
恪用说道:“那本是极西之地大秦国的宗教,信仰唯一真神皇父阿罗诃,后来逐渐流传到我朝。太宗、玄宗朝时,景教曾经极盛,中州大邑有数十座十字寺,一代名相房玄龄就是景教徒。”
嗣昭皱着眉头问道:“那为何我等皆不知呐。”
恪用说道:“景教之众,大多是胡汉商人,谄谀贪婪之徒甚多,与我朝民情不合,所以一直并不兴旺。直到武宗灭佛,景教、摩尼教和火祆教三夷教皆废止,景教也在我朝绝迹,不成想今日重现在这边陲之地。”
嗣昭皱着眉头说道:“萨葛部似乎就是火祆教,他们为何还在呐?”
恪用说道:“当时祆教之盛,现在已经不可想象,朝廷在两京专门设立萨宝府,隶礼部祠司郎中,祭祀胡天。现如今,祆教衰微,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