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边陲小部还保留这古老习俗。”
嗣昭赞道:“大人不仅勇武过人,学问也极渊深。”
恪用摇头说道:“我沙陀王氏本出自北庭,我朝的景教就是源自按台山下,为父如何不知呐。”
嗣昭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刺客知道谁人在哪个房间,必有内应。这内应也许同属景教,所以大人要横野军去甄别,找到景教徒,就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恪用说道:“刺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只能去试一试了,不过不管这个敌人是谁,都一定不是小人物。”
嗣昭奇道:“这又是为何?”
恪用阴郁的说道:“景教传法,非至圣不传。”
嗣昭吃了一惊,颤声说道:“在这个时候遣死士来杀人灭口,必是支帅盟好无疑,大人是说,我们的敌人必是强敌。”
恪用冷笑一声,说道:“还小看这个花花公子了,还有强援,居然神鬼不知。不过他虽然有强助,脑筋却不太灵光,他如此狠毒,这回刘敷光再强梁也要招了。”
嗣昭却摇头道:“此事有些不对劲,既然是死士,如何把这么明显的标记留在身上,这岂不是给了我们追查的线索。”
恪用咦了一声,沉吟起来,良久才说道:“走,去看看樊副使。”
父子二人来到樊庭观的寝室,这里还是一片狼藉,两个横野军汉把樊庭观抬到了干净房间,置身榻上,正在整理仪容,清洗血污,缝合创口,换上干净官服。
李七娘呆呆的跪坐在一旁,目光黯然无神,李金全在她身后侍坐,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见云中守捉使大步走了进来,几个人一齐跪倒行礼,两个横野军汉悲戚的说道:“樊公赤心为国,不幸为奸人所害,还请三郎君做主。”
王恪用说道:“不查出凶手,王三誓不为人。”
两个军汉躬身说道:“横野军上下,皆感三郎君之恩。”
恪用再不多言,走到榻前,低眉垂首,双掌合十,口中喃喃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嗣昭学佛不久,这《往生咒》还是识得的,养父这是在超度樊庭观亡灵,希望他消除生前罪业,早生极乐。
念完了咒语,恪用缓步走到李七娘面前,沉声问道:“既然你是樊郎君知己,大约也不想他冤死,王某问你几个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李七娘抬起头来,心有余悸的说道:“可是妾身实在什么也不知,正在睡梦之中,忽然警醒,樊郎君把我一把推下床榻,只是大喊快跑,然后就与人厮打起来,妾身惊慌失措,什么都不记得了。”
恪用来回踱了几步,说道:“有没有听到贼人说话?”
李七娘说道:“当时一片大乱,室内室外都有叫喊,实在不知哪个是贼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