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陀嘶声说道:“几十年前,他们称我为秙头陀,如今早就无人记得起来了。。。这位施主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嗣昭说道:“小子是从沙陀军来,要到单于都护府参拜祖父。”
秙头陀喝了一大口酒,把酒袋递给嗣昭,说道:“若是去单于都护府,那你走岔了路,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黄河岸边的东受降城,离单于都护府越来越远。这条路早就荒废了,如今出塞去东受降城,也是从单于都护府的大道走。”
嗣昭喝了一口酒,又把酒袋递给秙头陀,问道:“那小子又该如何走呢?”
秙头陀贪婪的饮了一口酒,握着酒袋说道:“上下那条溪水,叫做骆驼溪,你沿着这条溪水向东北方向走,出了谷口再折向西北,大约15里就是宝贝河,单于都护府就是在宝贝河下游30里。”
嗣昭拱手道:“如此多谢大师了。”
秙头陀摇摇头,没有说话,又痛饮了一口酒,递还给嗣昭,嗣昭却没有接,说道:“大师若是喜欢,尽管吃就是,这是小子庄子里所产,也算不得什么。”
秙头陀笑道:“小朋友倒爽利的紧,如此老朽就却之不恭了。”手疾速的收回来,又饮了一大口,红色的酒汁顺着花白的胡须流下。
老头陀用袖口拭了一下,叫道:“好酒!”这家伙言语颇为儒雅,举止却粗鄙的很,实在看不出来历。
嗣昭也不瞎猜,回首看了看那唯一金刚神像,说道:“若我看的不差,这位手持螭龙的金刚,应该就是毗留博叉天吧。”
秙头陀点头说道:“不错,在中原汉地,又称广目天王,主西方三千大千世界。这位金刚,又是一位大力天王,此寺就是因这位天王所建。”
嗣昭来了兴趣,目光炯炯的问道:“哦,这又有什么典故呐?”
秙头陀酒意上头,火光下脸色红彤彤的,目光中也多了些生气,他一边喝酒,一边说起了一段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