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体仁真是郁闷无比,他想告诉天下每个人,他是清白的。
可是这话谁信呢?
就算他真的说出口了,其他人也不会理他的。
那些传言也都合情合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人们自然倾向于相信是真的。
再加上京里还有一些力量在推波助澜,结果弄得温大人的事迹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声就要臭大街了。
不过温体仁从不怕被人骂,不怕名声差。
一路以来他被骂的还少吗?钱谦益那些人不是照三餐骂他、黑他,他还不是照样步步高升。
可现在的问题是皇帝已经对他有些不信任了,这才是他的大麻烦。
温体仁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固圣宠上了,至于那个张均的事,只得暂时了结,将来再找回场子来。
于是乎,几乎要掀起一场政潮的张均被杀案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无人提及了。
张均遇袭身亡后,朝廷从户部调来一位叫刘斌的郎中,充任宣镇督粮官。
也许是张均的事有阴影,又或者初来乍到还没放开,这位刘郎中做事到是
中规中矩。
该发粮就发粮,该派饷就派饷,甚至连欠王成的半年薪水都给补发了,搞
得宣镇这一般军爷有些不知所措,都怀疑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王成对此到是无所谓,有了张均这档子事,他算是彻底放飞自我。
要是新来的督粮官好好的,大家就相安无事,要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就让他做张均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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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欠的粮饷终于补上了,接下来就是要忙屯田春耕的事了。
王成忙的是不可开交,不是这个地方缺耕牛农具,就是那个地方取水困难,所有的问题都汇到他这里来。
问题是他哪懂这些呀,这一世虽说是做了几年军户,可做的尽是些杂七杂八的杂活,正经的田一天也没种过。
上一世就更别提了,家境虽然一般,不过家里就他独苗一个,从小到大做的最重的事恐怕就是擦个桌子扫个地了。
农活沾都没沾过,说他五谷不分一点都没冤枉他,因为他真的分不清韭菜和小麦。
然而春耕是天大的事,一丝也马虎不得。宣镇这么多边军、军户和他们的家属,都得靠屯田才能吃上饭。
打了粮食还要上交子粒粮给朝廷,边军的军饷有一部分就是从这里来的。这要是出了问题,事情可就大发了。
这事王成自己不懂,那就只能找懂的人了。
好在万全右卫本就有不少经年老吏,他们对屯田事都是干老了的。
哪个屯堡有多少田,需要多少耕牛,要多少种子是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