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里恐怕也都是这么想的。
钱谦益此人倒也光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后,立刻放低姿态给张太岳和望月道歉赔不是,还说要请三位到他在此地的别院穆斋园盘亘数日以聊表心意,态度极其诚恳热情,倒让张太岳对他印象好了不少,就此将此事揭过。一旁的熊廷弼帮忙解释道:
“先前那首沧海一声笑还有后面的两首曲子均是我这位小兄弟所作,胡琴的曲子曰《二泉映月》,最后那首名为《大明王朝》,慢说你们今日有耳福,除了《二泉映月》其余两首就连我老熊今日也是头次听闻,”
此话一出,不但钱谦益诧异,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郑妥娘也是明显动容,两人目光一下子聚焦到张太岳这弱冠少年身上,钱谦益吃惊道:
“想不到雷小哥竟有如此大才,两首曲子和一首民间小调均是旷世罕有之仙音绝唱,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人不可貌相啊,在下诚心相邀,恳请雷小哥与飞白兄一道去舍下做客,同时,也厚着脸皮请小哥赐教,妥娘是在下的红颜知己,她想跟两位学习这几首曲子,希望小哥莫要拒绝,”
“区区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只是我这边钦事在身无法久留,下次来南京再行叨扰,”张太岳客气道,却是直接拒绝了,夏蝉行动在即,他不可能真跑去钱谦益家去作客,更不可能为了讨好一个青楼头牌清倌人就耽误正事,哪怕她长得再漂亮也不行,反正他只是纯欣赏美女的角度看待郑妥娘,并没有其他想法。
“唉,那就太可惜了,”钱谦益叹道,又转脸看向郑妥娘,意思是我已经尽力了可人家不来我也没办法,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望月却突然对郑妥娘怯生生来了句,
“你可是如英姐姐?”
郑妥娘扬脸看了眼望月,并不认识,疑惑道:
“这位妹妹怎知奴家贱名,莫非你识得我?”
“你真是如英姐!”望月闻言却是喜出望外,“我是春梅呀,扬州迎恩桥徐妈妈那的顾春梅,”
“春梅儿!真的是你?”郑妥娘闻言也显得很激动,走上前来扶着望月仔细端详,却被望月一把抱住,
“如英姐!真的是我,想不到分别这么多年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晃眼间七年过去想不到你现在这般漂亮,若不是我见到你右耳的痣,我都不敢认你,”望月语速极快的说道,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郑妥娘右边耳垂位置果然有颗不太显眼的美人痣,
“真是巧了,你们俩竟然认识,”钱谦益一旁凑趣道,
“奴家与春梅妹子乃是乡亲故旧,年幼时曾朝夕相伴,春梅儿妹子于我更是有恩,”郑妥娘解释了句,随即也不再理会其他人,拉着望月的手就跑一边叙旧去了。
原来这玉春楼的头牌,秦淮名妓郑妥娘本名郑如英,正是前文书望月提到过的她小时候侍奉过的那位缠足女子,那时候郑如英十二岁,望月也就是顾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