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收拢笑意,紧了紧裹在身上的风袍,面色沉静下来,“我师父已经不再相信我了。他有心试探我,让我留在蝶谷,不再出去。”
鬼冢人微微沉思一瞬,“你答应他了,对吧?”
“我如果不答应他,他就会想办法用其他的方式为难我。权宜之计,不得不为。”
“可是经过昨晚一事,你觉得你还能在蝶谷安全生存多久?”
“随时。”千叶淡定地说着,仿若事不关己。
又转头望向一旁的鬼冢人,眼神恳切道:“你能不能不惊动谷中人,把我送回去?”
鬼冢人抿了抿唇,“就算天明之时,你出在房间里,也不能消除他对你的怀疑。毕竟,谷中人有异心又有本事的,只有你们几个。”
千叶点头,“我知道。我只需要不主动把名正言顺处置我的机会交到他手里就够了。”
鬼冢人恍然一笑,“原来如此。回去好好养伤,我还会来找你的。”
千叶红着脸轻轻颔首。
他将她小心托起,抱在怀里,总有些不经意的肌肤相亲。她嗅到他怀中温暖而安心的气息,而他则感受到手臂上柔滑的触感,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手掌有些颤抖。
他闭了闭眼睛,默念了十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才放松下来,施起轻功,向着谷中飞去。
这次被鬼冢人送回,恰好又被听琴撞了个正着。上次听挽箫说起,她心头还隐隐激动了好久。
千叶被他抱进房间,又听千叶开口要什么贴身的衣物,听琴顿时感觉不好了,甚至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公子不是被人追杀吗?怎么杀着杀着,连衣服都“杀”没了?!不对,关键是被谁“杀”没的!这个问题,很值得人深思。
鬼冢人确定千叶的确安全了,走出房门,衣袖一甩,便不见了踪影。
千叶望着他神出鬼没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庆幸,若是昨夜是被他追杀的话,自己恐怕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破晓时分,雪如又端着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来敲门。
说了好些话试探听琴,听琴对答如流毫无破绽。
“吱呀”一声,只见千叶手持折扇,神采奕奕地从房内走出,望着她谦和一笑:“雪如姑娘怎么来得这样早?可是师父有什么吩咐?”
话音落,祁杨房间也开了门,房门口还倚着睡眼惺忪,半梦半醒着打哈欠的上官子谦。
上官子谦还穿着睡衣,倚在门框上闭着眼睛大声嚷嚷:“哪个不长眼的扰大爷的清梦?滚滚滚!”
向着院中的雪如夸张地做出赶走的动作,颇不耐烦道:“再嚷嚷,爷就打人!看你个兔崽子还敢吱吱!”
说完,又大拉拉地回到房间补觉去了。
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