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呢,吱呀。”
说罢,江充从坐垫上站起,蹬蹬几步走到案前,朝着张屯长一揖。
“俺就是一个小卒子,当不得江绣衣一礼,嘭啪。”
同样跪坐的张屯长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因为腿脚发麻,一脚把面前的案几踹翻,案上的杯盘碎了一地。
“……”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张屯长就傻眼了,连被溅了一身的汤水都不在意。
就连堂上服饰的使者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个个张大的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心中的懵逼。
只有江充,在微微愣神后,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我这我……”
回过神后,看着撒了一地的瓷杯和青铜觞,张屯长这个在战场上被骨箭扎成刺猬都不流泪的汉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哗。”
急得满脸通红的张屯长一掀前排,就要大礼道歉。
“大丈夫能随便行大礼吗!”
江充向前一步,双手稳稳扶住张屯长,不容置疑地把他拉起,指着旁边的,低声喝道:
“不过是些身外物,如何能让一位大丈夫低头!”
“江绣衣,我……”
大人物对自己如此礼遇,张屯长声音哽咽,虎目含泪。
“壮士,且满饮此觞。”
江充转身将自己案几上的酒杯端起,递给了情绪激动的张屯长。
“吨吨吨。”
张屯长也不废话,脖子一仰,喉头耸动几下,一杯酒就进了肚子。
“啪。”
把酒杯往地上一砸,双眼通红的张屯长借着酒劲,扯着嗓子喊道:
“江绣衣以大丈夫待我,我必以大丈夫待江绣衣!”
“好,啪啪。”
叫了一声好,拍了拍手,江充朝着服饰的侍从喊道:
“喝酒怎么能不配肉?来人呐,快给这位壮士上肉,大块的那种。”
“蹬蹬。”
堂下的两位侍从朝着江充一拱手,快步走进庖厨。
“咕噜,咕噜咕噜~”
两人抬着一座还在冒热气的鼎,从堂上走到堂上,将鼎放下,然后转身离开,重新回到堂下。
“来。”
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充引着张屯长鼎边,深深地闻了一口肉香,看了看鼎中漂浮的肉块,拍着肩膀,哈哈笑道:
“昔年樊舞阳鸿门啖猪肩,尽显猛士风范,不知张壮士肚量如何?”
这年头,猛士的标准就是吃得多,吃得猛,吃得酣畅淋漓。
虽然早就调查了张屯长,知道这是个猛士,但并不妨碍江充借吃饭试探一下这位壮士到底有多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