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心里还指不定在娘老子,骂得多狠呢。
“唉……”
重重一叹,陈步乐把头埋在膝盖里,心丧若死,闷声道:
“第一次指挥作战就败得这么惨,我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传话的传令兵吧。”
“唉,大兄节哀。”
陪着大兄叹了口气,顺嘴安慰了一句,韩延年却没有丧气到失去信心,心中暗道:
“我指挥那些归义胡还是很顺手的,哪怕是刚刚溃散后收拢的败兵,也能让他们在半刻内重新拿起弓失,加入战斗。”
“这次失败就当受个教训,以后我一定会更加谨慎,不再犯这种错误的。”
“终有一天,我也会像李司马这样单独领军出征,用一场大胜让九泉之下的父亲瞑目,让成安侯这三个字不再是因皇帝可怜而受封的列侯,变成实打实的军功侯!”
灰头土脸的韩延年四十五度望天,悄悄攥紧拳头,暗暗发誓。
……
“司马,看样子,您是不打算用那陈屯长了?”
几位士卒走到李陵身旁,领头的那位年轻人指着垂头丧气的陈步乐问道。
“其人胆气已破,收之徒乱我军心,不如不用。”
扭头看向来者,李陵眼睛先是一亮,又紧接着皱起,故作责怪地说道:
“翁孙,不是叫你在后营待着吗,怎么出来了?”
“太子将你等托付与我,若是尔等出了差错,你让我如何对太子交代?”
说着说着,李陵直接向来人伸出手,催促道:
“现在回后营还来得及,等会这里战成一团,我也护不得你。”
“司马,吾等不在长安享福来塞外吃沙,求得可不是一个安稳。”
来人侧身躲开伸过来的手,和同伴们对视了一眼,确定了一下意见,才挺直腰杆看向李陵,郑重地请求道:
“司马,还请与我二百陇西子,再辖那三百败兵,为司马前部。”
“翁孙,我知你有封侯之愿,本人也颇有武勇,但统兵不是好勇斗狠就行的,一个不慎,就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说到“代价”二字,李陵还特意伸手指了指角落里陷入自闭的陈步乐,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翁孙可不要重蹈覆辙啊。”
“现在退去还来得及,免得为了一个封侯的梦丢了性命。”
“若败,大好头颅,司马斩之。”
年轻的赵充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带着小兄弟们俯身下拜,立下了军令状。
“赵翁孙!若真到兵败的那一刻,局势不是斩你一人就挽回得了的,死去的士卒也不会因为你的脑袋就活过来的。”
或许是因为上一个立军令状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