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独自冲锋的背影,确认不是什长那般“给我冲”,众人在松了口气,手掌从刀柄处挪开的同时,也不由面面相觑,颇有意动地讨论起来:
“听他说的有些道理,要不,咱们也跟着上吧。”
“是啊,和汉狗玩命固然凶险,可后面的什长、大王也不是好惹的。”
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建议就要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被当众落了面子的兵卒不再犹豫,当即扶刀而出:
“哼,你们要去你们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不过,撂下一句狠话也是极限了,他总不可能因为这点私怨,去帮助汉人夹击袍泽。
但此人心中又的确是不满,手中握着刀子,索性挥舞着它来劈砍身前空气,通过这来发泄不满。
“刷刷,嗖嗖。”
寒光闪,冷风刮,担心误伤自己的身旁三人摇着头,皱着眉和他拉开了距离,走到一旁嘀嘀咕咕起来:
“这厮真是不当人子,这刀,这风,就不怕砍到人吗。”
“要么说他是心有怨气啊,当众被折了面子,偏偏报复不得,就只能背地里做些事情来宣泄了。”
“龙套兄说得不错,此子颌生横骨,气结于面,一看就是心胸狭隘,只顾自己之人。”
“当不得,当不得,还是您相得准,批得准,和您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发牢骚的。”
花花轿子人人抬的三人对视一眼,皆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x3
笑声刺耳,另一边的两人茫然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暂且放下手中已经张了一半的弓失,指着前方已经和李陵交上手的兵卒,不解问道:
“强敌就在眼前,不上前拼杀也就罢了,可连远远张弓都不做,只是一个劲地嘀咕、发笑,这是什么意思哇。”
“唉,龙套兄。”
另一年岁稍长的,则是悲哀莫名,他抬起手先指了指拼杀在前的兵卒,后又点了点身侧那毫不在意的四人,继而长叹一声:
“这便是我大匈奴之所以衰落至今,也是我等为何坐拥三万之众,却奈何不得千余汉军的缘故了。”
抛去戏谑,客观来讲,匈奴中有敢战的勇士吗?
肯定是有的,几百万人不可能都是软骨头,没一个骨头硬的。
但正如每一个走下坡路的王朝/国家那样,连战连败,颓势尽显的匈奴人已经丧失了追随勇士的勇气。
以至于,一个个无名无姓的勇士倒在“人多势众”的汉狗刀下,尸体摆在那里都没有人去收敛,最终进了塞外小动物们的肚子。
“嘎吱,嗡”
闻得此语,年轻匈奴兵露出忿忿之色,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拿起手头的弓,弦拉如满月,一箭射向战场。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