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包围着聂政。
拼杀的腥风血雨中,聂政仿佛见到郑会带着欣喜的笑容,穿着华丽的服饰,亲自打马驱车,在柳荫桃花的道路中卷起漫天尘烟,赶去迎娶聂荌……
聂政想到这里,心中豪气顿生。姐姐嫁得好就好。夫复何求!
睡觉!
在屋顶茅草的“伴奏”声中,聂政酣然入梦。
隔壁的严仲子躺在榻上,并不能安睡。席间醉酒,是他心情烦躁,更是有意为之的。
为什么要装醉?严仲子也说不清,只是感觉席间的气氛不很正常。
明明将要投身死地,但出身平凡小吏的贾士贞,却对此毫无一丝畏惧或者伤慨,说笑很是淡定自如。
而那个阳坚,本是世间凶徒,却又于此时哀哀戚戚,更还阻止聂政前往。为什么?只是因为聂政豪勇侠义,而致使阳坚不忍吗?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本就是生死之交,应该说笑间慷慨伴行的。
而且,这二人都是与郑会早就相识的。郑会在此处时,与这二人也时常密谈。离卫之死,也显得极为蹊跷。
他若是想要侵害聂荌,况且也不用啊,聂荌本就心属他的。即便如此,他也不必等到那时。更不应该在众人才刚休歇不久,就做这样的事。
事发后,聂荌也说只是受到了惊吓,离卫没有过分举止的。
他死后,郑会立刻展开对聂荌的情感攻势。聂荌本就羞恨离卫的事,自然也很快接受了郑会的示爱。
郑会,真的是翩翩名士、守诺诚挚的人吗?
那日已经计议好的,在朝堂一击杀死韩傀,又怎会慌乱跌倒,更还将局面搞乱?
游走诸国,除了报复魏国对郑会的欺凌以外,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秦国,虎狼之邦,又刚被魏国等联军击败,会被韩国送去的粮秣财帛安抚吗?
应该不会啊。
严仲子想到这里,更觉茫然。
他再也不能静躺,干脆坐起身来。穿好衣服,他悄步推开屋门,想要去如厕。
夜色深重,众人劳累之余更还大多醉酒,所以此时的院子里很安静。
借着淡淡的月色,严仲子轻步前行,却发现贾士贞的屋子里本是暗黑,却似乎有人在低语。
记起刚才所想,严仲子不禁慢慢走过去,立在窗外静听。
果然,贾士贞在与阳坚低语什么。但尽管严仲子将耳朵贴在土坯墙上的窗栅边,调动起全部的注意力也不能听得清晰。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这二人,尤其是贾士贞,是在装醉而回来密谈。
密谈什么?无非是刺杀韩傀的事。既然如此,为何不叫聂政呢?
严仲子正在暗想,觉得屋里的谈话似乎停止了。担心屋内人察觉,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