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慢慢退去,但是长夜仍未消散。
马蹄声自远处传来。这次众人不再惊慌。
“无妨,有黄公在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蒋琬安抚着刘度。
果然,熟悉的面孔从阴影中浮现。
“巩郡丞,来投降吗?”刘度面无表情的问道。
“巩克,杀了他们!”黄驷郎高声叫道,面露狰狞狂笑。
巩克没有说话,鲜血从他的脖颈间流出,苍白的首级滚落到众人面前。
刘度赶紧捂住了两个孩子的眼睛。在场众人,包括刚刚还群情激愤的民夫们,被蛮王的气势所震慑,全部钉在当场。
“巩克……难道是……”黄驷郎望着阴影中的人马,惊得目瞪口呆。
“侄儿,你还是不如你父亲。”女人的声音阴毒而寒冷。
“黄姨母!”花花亲切的喊着,拔腿就要往前跑。
“别去!”刘度一把抱起幼女。
女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容颜娇媚,仿佛岁月拂过她的脸庞,也不敢留下痕迹。
只不过这次,美艳的妇人坐在高大蛮王的鞍上,眼神中不再有往日温情。
蛮王白登身后,是黑压压的雄溪部族。他们本该出现在始安县城下。
“白登?你不是答应我在始安伏击刘贤?这不是我的计划!”
黄驷郎质问着。他今天已经输了一次,没想过会再输给一个蛮子。
“你在教王做事?”白登悠悠道。
黄驷郎望向那个女人,那个他当做玩物、当做工具的女人。
“娼妇……人尽可夫的娼妇……”
黄夫人的眼神黯淡无光,完全没有幕后赢家的得意与狂喜。不久前,她被当做黄驷郎最后的筹码,送到蛮王白登的手中。
那是一场最为肮脏的交易,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但是她活过来了。不仅如此,她靠着自己独有的武器——她的身体,激发了蛮王反噬的野心,并驾驭着这野心回到零陵,报复伤害过她的男人。
第一声哀嚎传来。更多的火光从她身后的黑暗中亮起。
屠戮,开始了。
黄夫人轻轻跳下马,抽出蛮王腰间佩刀,慢慢穿过惊诧的人群,走向黄驷郎。
毫无意外,女人举起了刀。
“这一刀,为你送我到那炼狱。我真应该让你也感受一下万箭穿心的滋味。”
说完,她一刀捅进黄驷郎心窝,使劲剜了一刀。
“娼……妇……”黄驷郎双目圆睁,整个人颤抖不止,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这一刀,为你给的胯下之辱。”
黄驷郎感到又一阵冰凉痛楚刺入身躯。一根根血丝在惨白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