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是公子戚地,想必会热情款待公子,蒋琬去了无用武之地,不如留在零陵,贯通公子的新政。”
刘贤一想到山高路远,没有蒋琬在旁出谋划策,本就因晕船而胆怯的心,更加突突起来。
只听门口一个声音突然喊道:“先生不去,我去!我还没见过太公了……”
刘全一把抱起闯入的小刘德:“小少爷,公子和公琰先生在议事……”
“我不管!我要去!他和父亲还说要奖赏我呢!我不要别的,就要去交州玩!兄长是旱鸭子,晕船呢,得靠我救他!”刘德哭闹着。
“我是水鸭子,我会游泳!”刘贤大喊着将弟弟赶去父亲屋里,临了,又冲门外大喊:
“我才不是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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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座码头罗列水滨,港口里停泊着无数船只。楼船走轲络绎不绝,船夫撑篙往来于河口两岸,商船则源源不断卸下来自南海、成都和邺城的货物。
刚刚从缁车里,刘贤便瞥见一艘装饰奢华、珠光宝气的巨型楼船,仓高三层,俨然是一座拔水而起的高楼。巨舰停泊在一群吃水颇深、挂满赤红大纛的常规楼船边,仿佛是立于层峦中间最为高耸的山峰,睥睨着芸芸众生。
这是刘度花费巨资命船坞打造的“无敌舰队”。那最为庞大的三层巨舰,以水神“共工”为名,寓意主宰江河,永不沉没。刘贤将与刘全、邢道荣、南鹰勇士以及几十名下人水兵居于其中,作为整个船队的主舰。
“泰坦尼克号也就这意思了吧……”刘贤心中想着。“不,泰坦尼克号哪里有这样的排场!”楼船之外,几十艘载满粮食货物的走轲依次排列,连绵不绝直到实现尽头。这些送到交址的货物,堆起来恐怕能绕零陵全境三圈。
“真该让德儿见识见识这样的巨舰。”刘贤望向父亲身边,寻不见熟悉的淘气身影,难免有些失落。
“这小子,还在记恨你不带他同行,一早晨就把自己锁在房中,连饭也不吃。”刘度仍旧沉浸在自己的大手笔中,毫不在意生气的幼子。
“这船好是好,就是……太招摇了吧……”此情此景,连刘贤都有些顾虑。
刘度连连摆手:“不招摇,不招摇,你多年未曾探望外祖父,弄得热闹一些,也显得礼貌,显得重视他老人家。”
轮椅上的蒋琬也微微点头。“江左多河寇,专抢达官显贵的上船。公子排场大些,反而能吓退贼寇,真打起来,也不吃亏。”
想到安全问题,刘贤也不再坚持。他注意到蒋琬身后神情落寞的刘敏。“刘敏,知道为什么不带去你吗?”
刘敏连忙行礼,恭敬答道:“表兄和刘敏讲了大义。只是……”他语气迟缓,似乎在斟酌口中要说的话。
刘贤道:“说,大老爷们男子汉,怎么扭扭捏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