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敏觉得,是不是上次征缴名册的差事没有办好,辜负了公子厚望。刘敏自当反省己过……”刘敏说着低下了头,不敢正视刘贤的眼睛。
刘贤等着他,良久,突然哈哈大笑:“刘敏啊刘敏!你跟我刚上班时候一个样……告诉你!”刘贤亲密的捶了锤刘敏的肩:“征缴名册你居功至伟,哪里有什么过失。这次你和公琰留守,除了保境安民,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募兵。”
“募兵?!”刘敏有些诧异。
“对。”刘贤瞟了一眼在远处为护主出行而沾沾自得的邢道荣,低声道:“之前黄驷郎作祟,就是因为看出郡兵疲敝,且多与豪族沾亲带故。你这次募兵,就招贫农流民。湘水养湘军,等我回来时候,要看见一百支,不,一千支和南鹰骑同样威武勇敢的战士。你能做到吗?”
刘敏本来以为,刘贤此次疏远自己,是因为自己办砸了差事。可是刘贤这一番话,不仅没有批评自己,反而又给了他建功立业的机会,眼神中立刻重新绽放出光芒。
“刘敏肝脑涂地,定不辜负使命!”
蒋琬在旁道:“表弟不用肝脑涂地,只怕公子这一路舟车劳顿,是要胃水涂地了。”
刘贤冲着蒋琬怀中做了一个呕吐状,引得三人哈哈大笑。
“公琰,如果心情烦闷,不必久居官署。我听说叛乱后,你每日住在官署,通宵达旦处理公务,连我赎回的蒋家祖宅也不曾回去。有了这轮椅,回来让德儿推着你四处转转。”刘贤郑重的说。
蒋琬自然明白,刘贤是担心他逢此大变,心情结郁,不能释怀。“多些公子美意。只是蒋琬已经决意留在零陵辅佐公子,此生除了奉公,不做他想。公子的壮志蒋琬仍然记得,要将零陵建为天下第一郡。时不我待,天下第一的壮志,非天下第一的勤勉,天下第一的决绝,天下第一的坚韧不能实现。蒋琬以公子为主,定以公子志为己志,蒋琬要用公子救回的这条命,为公子建好这天下第一的零陵。”
“天下第一……”
大音希声。蒋琬这番剖白,令刘贤动容。他望向滚滚波涛,突然觉得此行不仅仅是投奔亲友的游山玩水,而是一次对零陵未来至关重要的外交行动。肩头,不知何时压上了千金重担。
“吉时已到,开舟奉行!”
随着船夫一声高喊,到了出发的时候。刘贤按照礼节向父亲辞行,率队登上了“共工”号的甲板。
“贤儿保重,记得多加餐饭!”临别之际,刘度还是控制不住,不停向着爱子挥手告别。
“父亲保重,要记得督促弟弟多读书,跟公琰多学学问!……花花你要听话,多吃蔬菜,多喝牛乳!……公琰!零陵交给你了!……”
巨轮起航,亲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渺小,最终融入了视线里港口模糊的轮廓。
两千年过去了,离别诗写了又写,渡口、车站、飞机场,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