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矣!
“臣谢殿下!”
话毕,一位年纪六十余许,脸上尽是被年月所勒画的沟壑,颔下茂密的二尺胡须,头戴明朝乌纱幞头冠帽,身穿杂色绫罗盘领青衫,胸口一块白鹇刺绣补,五品常服的袁宗皋蹲着进了车厢。
“坐!”
朱厚熜为了避免被察觉有所不同,故而说话极其简短。
袁宗皋拱手见礼:“谢殿下!”
“敢问袁先生可有教吾!”
朱厚熜初来乍到,本不敢胡言乱语,且其两世亦非善谈之人,故而将心中之言,说的模棱两可,免得老师心存怀疑。
袁宗皋只道是朱厚熜所问眼下时局,遂沉吟良久之后,捻着颔下白须奏对:“臣此前本就想对大王说些事情,既然殿下问了,那宗皋便试言一番!”
惜字如金的朱厚熜,仅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对方畅所欲言。
得到回应的袁宗皋,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后,娓娓道来:“车驾即将要抵达京城,大王也将登基御极,为我皇明宗国新君。
绍承祖宗基业,牧守四方黎民,本是天大喜事,若先王知之,必然含笑九泉。
只是今殿下年幼,又是孑然一身,无良佐助力,且卒登大位,来不及培养心腹,是故有些事不可不察!”
袁宗皋说完之后,故意停顿,后用余光扫了扫朱厚熜表情。
朱厚熜听后心中咯噔一后,暗想:“朝中贼斯欲谋我邪?”但面上却装作毫无表情,依旧微微点头。
明白朱厚熜意思的袁宗皋,再言:“自先帝宫车晏驾之后,朝局乱作一团,今由后宫与内阁、六部等诸司共同执政,殿下登基之后,短时间内估计很难操控权柄,甚至可能沦为傀儡!”
朱厚熜心中一惊:“内阁?明朝士大夫集团,果然名不虚传。”
只听了半句话的他,心中根据地摊知识不停脑补,朝政已经被士大夫所掌控,至于袁宗皋所言太后,则被其忽略。
盖因在其潜意识里,明朝太后根本毫无权利可言,且如袁宗皋所言,乃是因为皇帝暴毙,需要太后支撑。
明朝士大夫集团名声,后世网络可谓如雷贯耳,让其不得不自动联想。
这让本是瞻前顾后的朱厚熜,不禁心中暗自打起退堂鼓,不想再掺和这淌浑水当中,免得丧命……
袁宗皋以为朱厚熜不知情况,遂复言:“大行皇帝驾崩之前,曾向内阁提议,请求天下医者入宫治病,而被内阁所拒,不久之后先帝崩殂……”
“果然如后世某吧大佬所说一般无二,士大夫集团,该死!”
朱厚熜此刻一颗心,蹦到嗓子眼,几欲吐出!
若说之前欲返藩地,此刻已然打算返回!
他从袁宗皋话中得知到的信息,乃是前任因为内阁拒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