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之言,此时玉兔早已散去,转来则是淅零淅留的霏雨,淅淅沥沥倾洒而来,让人颇有许些心烦意燥……
朱厚熜甫下金辂,文武官员,包括勋戚、军民在内,无视从天而降的淫雨,而是以推金山倒玉柱之势,匍匐于湿漉漉的地上,对嗣君行四拜大礼。
心忧戚戚的朱厚熜,也未曾理会百官,而是由校尉持羽葆绛引、宫女掌罗伞团扇,前后拥簇之下,走至行宫暂时安歇,待一切准备妥当,入城登基。
“殿下,礼部尚书毛澄求见!”
食过晚膳之后,外边侍候的内侍,趋步跑进行宫殿内,微声通报。
“传!”
按照袁宗皋此前之言,知晓毛澄此次乃是来者不善,只是不曾想来的如此迅速。
然朱厚照亦不可不顾朝臣体面,更不能在此刻骤然发难,让堂堂二品尚书立于门外不见。
且朱厚熜其实并无阻挡能力!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让自己脸面无光?
遂让内侍将其传唤进来。
“宣,礼部尚书毛澄觐见!”
一道尖锐的声音,自殿门外传出,后经行宫仪卫依次传递出去。
“臣毛澄拜见大王!”
仪卫传声不久,毛澄便按照应有的礼仪,一丝不苟,趋步踏入殿堂,对着朱厚熜见礼。
朱厚熜已知其非与己一心,遂未见客气,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
“兴府长史袁宗皋,竟然私上辇舆,与殿下同乘一车,同入一室,此有违礼法,臣毛澄请大王,治兴府长史袁宗皋之罪!”
不愧是老礼部,执掌礼法多年的毛澄,其行礼之后不见拐弯抹角,反而单刀直入弹劾袁宗皋。
朱厚熜心中此刻则是愤慨难当,心想:“我做什么事,还得受你管?这还没当上天子,你就要清除我的羽翼?”
随后想起眼下自己所处之境,根本没有之一较之力,心中不免有些意冷心灰。
但此刻他还需尽量保住袁宗皋,不然他连唯一助力,便在此刻被一个马前卒所清除。
遂态度和煦说道:“袁先生乃孤所请上辇舆,请教事物,并非私自上车,这次便算了!”
然毛澄并没有领情,反而还步步紧逼:“敢问大王,兴府长史与您同乘一车,那此前文武百官、耆老军民伏地迎奉者,为长史邪?亦或大王?
如此君不君,臣不臣,又如何匡理朝政,还治前朝盛世?”
接着又满是鄙夷的语调:“如果殿下要询问事宜,满朝文武百官皆可问,何必将区区三甲同进士出身,且只是五品长史之人,请上辇舆?”
显然!
一甲状元及第,又一直为清流官的毛澄,无论如何也看不起一个三甲出身,且又未踏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