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吕一抚胡须:“寤生,你怎么说?”
“侄儿相信清者自清!”
“传人过来。”子吕一手背负在身后,冲底下人吩咐。
不消片刻,药房里煎药的两个小宫人、传药的小宫女喜眉被传唤过来,三人心知惹上了事情,提心吊胆觑着诸位大人的脸色,包括撞翻郑寤生手中药碗的那个宫人,四个在广场上众人面前跪作一排,瑟瑟发抖。两个煎药的小宫人是太医局的人,如此查起,给国君问诊开药的太医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一声令下,太医局为国君诊治的太医们也被传过来,跪在广场上。
上大夫斐驷一一询问过众人,自然是无人敢承认下毒之事的。谁知,问到喜梅时,这个瘦弱的丫头颤抖着跪爬出队列泣诉道:“诸位大人明鉴、君夫人明鉴,那药自离了奴婢的手,只有寤生公子碰过,而在此之前,奴婢曾经尝过此药,但是如今奴婢好端端站在这里……·”她声音渐渐小下去,不敢再说。
然而话里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投毒之人只能是郑寤生。
至于喜眉区区一介宫婢缘何会尝过国君的药,其实这乃上至天子、下至各诸侯国后宫中的一项祖制,为防有人下毒加害国君,煎药、传药之人均是要提前尝一尝的,主要是替国君试药。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木三一字一句道,话语下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愤怒。
“君夫人,君夫人,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若奴婢说了慌,愿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喜眉被吓了一吓,手脚并用爬到君夫人面前,拉住她的宫袍衣摆苦苦发誓道。
“可有人能证明你确实尝过药,并且是亲手将药交到公子手中的?”子吕沉声道。
“相国大人,药房的宫人、这两个煎药的宫人还有武台殿的侍卫们均可为奴婢作证!”
“哼,若是你尝完了药后将毒下在药碗中,然后将药交给公子,不就嫁祸给公子了?”木三冷哼一声。
“你这话可有证据?”斐驷反驳道,“没有证据,胡乱指责,谁人能信?”
一道令下,立刻传了药局的宫人和武台殿的当值侍卫前来询问,一对证词,确实如喜眉所言,她尝了药,盖好盖子,在将药递给公子寤生前,并未另外动过药。
君夫人的目光掠过哭述着的宫女喜眉的头顶,直直定格在郑寤生脸上,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惊慌失措的痕迹。然而她失望了,郑寤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棵苍劲的青松,双眸深沉如水,深不可测,叫人难以看透。他和他的君父很像,虽然是自己生的,但是君夫人从来不了解自己这个儿子。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认真了解过。
“来人,将他拿下!”斐驷手一扬,再次下令。
“寤生?”子吕道,“你有何话可说?”
郑寤生随手拔出木三半出鞘的配剑,走到喜眉面前,声音波澜不惊:“你可知,污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