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也足够了。殷澈和小五住进了村口的一户人家,隔壁就是吴头住的地方。
令人惊奇的是,这个村子位于偏僻的山岭间,周边不见几块平整的耕地,竟然富裕得很,晚上主人家待客,不仅拿出一只整鸡和粟米饭,甚至还开了一坛老酒。殷澈不喝酒,推辞了男女主人的好意。主人也不以为忤,把酒重新封起来放回原处,笑笑就过去了。
男主人热情地向殷澈和小五介绍桌上的炖肉:“这是顿的山里打的野兔肉,肉质肥嫩,客人们远道而来,好好尝尝!”
殷澈夹了一块兔肉,笑着问男女主人:“您二位是郑国人吧?”
“是啊,莫非客人也是郑国人?”女主人答道。
“几年前在郑国住过一段时间,听二位的口音觉得像,所以有此一问。”殷澈回答。小五不经意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不出来,小哥你年纪轻轻,竟然就走南闯北过,可真是了不起啊。”男主人感叹道。
“没有没有,小时候都是有师父护着,这才得以到处走走看看,算不得什么。”
“嗨,客人谦虚了,来,吃菜吃菜!”
“……”
用了晚饭,殷澈主动帮忙收拾桌碗,被主人家止住了赶去院子里谈天休息,说什么也不让客人动手。殷澈脸皮一红,怪不好意思的。她摸了摸新砌的围墙,嘀咕着:“真想不到,一个大山里的村子,日子过得也挺富裕,郑国人都是这样吗?”
若真如此,那说明寤生这个国君当得很不错。
小五用指尖灵巧地摘下院墙底下的一片花叶,道:“这里的男女大都年轻力壮,找寻财路,岂是难事。”
殷澈一想也是,只要身体强健、手脚勤快,家里日子过得畅快一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只是家里没个孩子,终究寂静了些。”小五又说了一句。
殷澈点点头。确实,只见男女主人操持家务、接待客人,却没见到孩子在周边玩闹。
兴许是还年轻,不急着要孩子吧?
她没有多想,入夜之后,困意来袭,主人家只有一间客房,便安排殷澈和小五同住。殷澈向主人热情道谢送走了主人,一回头,却看见小五站在门口,并不进房间来,明显有些别扭。
殷澈眼光在室内一扫便明白过来,这户人家虽然和其他农户相比,日子宽裕一些,但是农家毕竟是农家,哪怕是再新的房子,单个房间也不会太大,没法和驿站的客房相比。现在所处的屋子就是这样一种情况,房间里只有墙角摆了张老旧的木塌,铺着两床破旧的被子,就这样,还占去了半个房间,就是想捞几床被子去打个地铺都难。
殷澈知道小五有癖性,不喜欢与人近身接触,她虽以男子的装扮行走在外,但终究是一个女子,无论民风如何开放,与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已经很尴尬,更何况同塌而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