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尽欢挎着牛肉提着酒,哼着小曲往西走,心情是一路大好。
昨日他接了个大买卖,有人出价五百两黄金让他帮忙办件事,并且承诺事情办成之后还有酬劳。
城西梧桐巷有个铁匠铺,名字文雅大气,‘良禽择木而栖,凤非梧桐不落’寓意是好,可还是敌不过人走茶凉,随着县城发展,梧桐巷早已不复当年荣光。
“铁皮子,快出来,我给你找了个大生意,只要这生意做成了,你老婆本就有了。”余尽欢行至一处破旧院子,开嗓大喊。
不多时,一个睡眼朦胧的中年大叔走了出来,推开门瞥了一眼余尽欢,“东西留下,人走。”说完就回了院子,然后坐到摇椅上看着天空。
这汉子名叫林承佑,自打余尽欢记事以来,他就在江余县打铁,所以才有了铁皮子这个称呼,此人性格极为古怪,心情好的时候能拉着你从天上扯到海里,要是配上一壶小酒,他能和你黄昏到黎明,倘若遇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现在,半个字都不愿多说。
余尽欢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把酒肉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半蹲在他脚边,很是自觉的给他捶了起来,也不说话,就那样锤着,一直到桌上的两壶酒和两斤肉消失。
林承佑打了个嗝,一脚把余尽欢给拨了开,“行了行了,有屁快放。”
余尽欢重新蹲在他腿边,说着:“放眼整个江余县,哦不,是整个扬州,您的冶炼手段,那是无人能及,要不我怎么就佩服您呢?那么重的铁锤,得有百来斤吧?在您手里怎么就跟个路边拨浪鼓一样呢?哐哐哐几下锤,就把那铁啊打成了刀啊剑啊枪啊之类的,要我说啊……”
不等他话说完,又被一脚拨倒在地,“别打扰我睡觉。”
余尽欢舔着笑脸,再度出现在他腿边,知道再多奉承也没用了,于是直奔主题:“有个买卖,不知道您敢不敢兴趣。”
“没兴趣。”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别啊,不想听一听价格?”
林承佑微微睁眼。
余尽欢伸出二指:“这个数。”
林承佑撇了撇嘴:“二两?”
“二百两!金子!”
一听这话,林承佑从椅子上缓缓坐直了身子,他盯着余尽欢:“你也不怕这钱把你压死?”
“看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有你呢嘛?”余尽欢笑着站起身来,又替他捏着肩膀,“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把一柄刀淬点东西进去。”
林承佑闭着眼睛享受,“算你小子有点见识,要在成品之中淬炼他物进去,整个扬州除了我,没有别的人能做到。”
“所以呀,我接了这个活,第一时间就来找扬州第一铁匠来了啊。”
兴许是被余尽欢阿谀奉承的开心了,林承佑脸上逐渐有了笑意,“说吧,要淬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