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垣道:“成皋关毕竟是坚关,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怕是没那么简单。南边的轘辕关、大谷关、伊阙关,乃是雒阳门户,赵无伤一定会增加兵力,防备南方义军。河内的阴休、阎轨、柴微三人则兵力雄厚,应该是最有机会攻入河南郡的。”
聂桓嘟囔道:“先前天下勤王的时候声势浩大,怎么现在就来这么点人。”
这么点人?聂嗣暗自好笑,能来十路义军已经算是不错。
“叔惇,各地有各地的情况。扬州那边的太守,对付沛王亦显得吃力,如何能够越过沛王来支援呢。广、宁、交三州情况不明,暂时不作言语。秦州多为山路,如今已然隔绝九州之外。凉州地处西陲之地,消息不够灵通。巨鹿王肆虐冀州,隔绝幽、平二州。”
“据我猜测,阴休能从冀州募兵南下,恐怕还得多谢北疆军团牵制巨鹿王。反而言之,若无巨鹿王去对付北疆军团,说不定赵无伤还能再得二十万大军相助。”
说起这个,聂嗣就觉得阴休的运气真是好到爆棚。若是巨鹿王和北疆军团没有互相掣肘,他能不能从渤海起兵还是两说。
相对的,扬州各地太守则要对付沛王的侵略。
两者对比,高下立判。
庄布暗自心惊,他现在越发笃定少君走的是兵权谋之道。三言两语之间,将九州各地的情况如数家珍。
这样的人,是否应该追随?
他在心底暗暗询问自己,可是又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他总觉得,还缺少什么。
或许,还不是时候吧。
“子渊,你觉得仲才说的可对?”聂嗣笑着问他。
虽然庄布还没有表示要投效,但是他愿意留在自己身边,这就表明他在犹豫。既然还有希望,聂嗣自然不会放过庄布这个人才。
庄布微微思索,答道:“少君,在下以为聂将军的话既对,但也不对。”
“什么意思?”聂垣抢先问道。
庄布道:“聂将军,你方才所言其实并无问题,但其实眼下最有希望攻入河南郡的,是少君。河内的阴休、阎轨、柴微等人固然条件得天独厚,但是,他们与少君想比则略有不如。如今赵无伤为天下各路义军所困,潼关危机解除,少君自可率领大军出潼关,沿閺乡一线进攻弘农郡,如此一来,一路畅通无阻。纵观其他路的义军,要么为险关所阻,要么为大河所拦,只有少君可以直击弘农。”
聂嗣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但又很快隐去。
“受教。”聂垣抱拳。他的注意力都在其他路义军身上,却忘记自身的情况。
“不敢。”庄布谦逊还礼。
聂嗣微微一笑,看着舆图上的弘农,说道:“根据哨骑传回来的消息,弘农已经增兵两万,由谢宗统帅镇守。弘农虽非战略要点,但眼下它所处的位置,却正好堵住两条前往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