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是气话,怎么会跟你一般无赖;再者表弟是其家单传,舅舅怎么会看他遭逢不幸。”
他这番话表面是训斥弟弟,暗底里的意思却不难理解:若是韦政实不履行债务,那他不但是个无赖,而且自己的独子必定会被治罪。
刘隐这份坚决、让韦政实感到着实的棘手;他不可能真的让膝下独子,去受杖刑、蹲大狱。
至于强行赖掉,更不可能!
因为世家豪族的在法律与规则方面的特权性,是面对平民而言的;阶层、权力相近的两个族群之间,律法就是相对公平的,甚至可以成为打击对方的工具。
况且韦家要以“仁义礼智信”等为准则,来做广州甚至岭南世家大族的表率;如果放任此事发酵,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不妨这样,我出一万贯把这赌债销去可好?”思来想去的韦政实没想到什么注意,只得息事宁人。
刘隐望了望满脸自信的弟弟,决定跟信了弟弟所说的巨款,向韦政实回道:“亲兄弟,明算账,何况表亲呢——这也是刚刚舅舅跟我商议之时的原话呀!”
韦政实被自己的原话噎了回去,知道从刘隐处讨不到便宜;于是又把矛头指向了刘陟:“既然要‘明算账’,那二郎一家之言便不可信;我要多找几家账房,算个清楚明白。”
刘陟成竹在胸,又怎么会让这个老狐狸的缓兵之计得逞,“何须账房,我亲自算给舅舅看,不比那账房可信多了。”
“想必舅舅与兄长都已明了,表兄所给铜钱之数要遵循什么规矩,那我现在便来算算。”
唐朝人认不得阿拉伯数字,刘陟亦不会用唐朝数字;因此他只能以汉字书写,在二人面前演算起来:
“那一到十之间,经历九个两倍;那他们相差的倍数,便是九个二相乘,为五百一十二;舅舅、兄长可有疑义?”
刘陟那字丑地有碍观瞻,二人辨了好久,方才点了点头;前者接着说到:
“因此,第十格处便要给我512文,十至二十,相差十个两倍,为一千零二十四;抹去零头算一千倍好了,那第二十格,就是五十万钱,五百贯!”
“以此类推,第三十格,一千倍后要五十万贯;四十格,五万万贯;第五十格......”
“够了,”韦政实不忍卒闻,猛喝一声,“这么多钱,就算把韦家所有家业变卖给你,也抵不上罢!”
何止,你把大唐极盛时的一千两三百万平方公里土地都给我,那也不够还!
当然,这话刘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他发言完毕之后就低眉顺眼地望向兄长,暗道:兄长,能敲出多少东西,就看你的了。
刘隐岂能不懂弟弟的暗示,随即跟进:“刘韦两家,到底也是姻亲,我有两个条件,若是舅舅能答应,那债务便一笔勾销,如何?”
韦政实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