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欲哭无泪,麻木的跟着前面的人不断前行,只有坐在木桶里、大车上瑟瑟发抖的孩子们,饿得哇哇大哭。
那哭声传到张忠与况钟耳里,只觉刺耳无比,而眼前所见之景,让两人心头愈发的沉重。
“都是本官无能,这才让治下的百姓受此苦难。”况钟看着眼前的灾民悲痛道。
“况知府,莫要自责,这是天灾,非人力可以抗衡,我们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善后吧!”张忠宽慰道。
“是我失态了。”况钟闻言这才收敛情绪说道。
“乡亲们,我是苏州知府,你们放心,本官会妥善安置各位的,请各位乡亲有序的前往府城,那里已经为你们准备好棚屋,设立了施粥点,你们进城便有吃的了。”况钟站在一处土坡上,向过往的百姓高声呼喊道。
“多谢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果真是青天大老爷呀!”
听闻此言的百姓纷纷赞叹。
逃难的百姓闻言相互传递况钟的话,知道了的都向土坡上的况钟行礼一拜,然后振奋精神径直向府城而去。
“孙同知,你便不要随我去堤上了,虽然之前我已经交代了吴县与长洲两县的县令赈灾事宜,但是灾民的数量超乎我的想象,我担心会出乱子。”况钟对身旁的苏州府同知孙进道:
“你回城去,替我统筹此事,本官就一个要求,不可让一个灾民饿死或者冻死,你听明白了吗?”
“是”
孙进连忙应道,随即便匆匆转身向府城走去。
张忠与况钟一行人则继续南下。
“哎!”
“可惜了这些粮食。”况钟看着垄边田里,已经开始抽穗的稻子成片倒伏在黄水中”不由叹气道:
“不用等洪水没顶,就这样倒在水里泡几天,今年的庄稼就要绝收了。”
“苏松一带种的是两季稻,六月收早稻,七月种晚稻,以往大部分年份,苏州能坚持到七月飓风来临时,才会发生内涝,所以好歹能收一季稻,但今年内涝提前了,这水灾之后,救济灾民也是个大问题。”
况钟向身旁的张忠解释道。
“阳光总在风雨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忠见场面气氛低沉不由说道。
“但愿如此吧!”况钟闻言微微颔首。
很快两人便来到瞭望水位的草亭子,一众人这才摘下了斗笠,解开了蓑衣,露出一张张或白或青,神色难看的脸来。
“那是圩田吗?”张忠眺望南岸那棋盘式的水田不由好奇问道。
“那的确是溇港圩田。”况钟神色复杂道。
“这是怎么形成的,端是神奇呀!”张忠不由感叹道。
“苏州生齿日繁,商贸发达,人们便在太湖经过苏州的地方,修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