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香”点燃,只见啤酒盖大小的火源,使漆黑的屋子里有了一丝微光,张先才轻声道:“西北、东北角不能站人,此时鬼火照路、阴间门开,走的位置不对,可就回不来了。”
我心头一紧,不由自主朝张先才靠近,随后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客厅时钟走动,发出的滴答声响。
这一等,就等了很长时间,我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的紧张,逐渐平静下来,甚至觉得有点小无聊,加之深夜不睡,瞌睡阵阵袭来,忍不住打了个无声哈欠,然而没等我嘴闭拢,猛然就见一张苍白的脸,在烛火中一闪即逝。
这张白脸出现的极其突然,吓得我把没打完的哈欠生生咽回了肚里,呛得喉头发出“嘎啦”一声轻响。
只见张先才取出修罗域,打开后伞盖极大,足以将我们二人罩在其下,片刻之后,黑压压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口哨声。
他吹的是一首古曲,音律清晰分明,那张苍白的脸再次出现香火中,却是李老头无疑。
之前他与常人无异,这次再见,不但面色变的苍白,双目也是血红一片,两片嘴唇漆黑如墨,头顶生出两根长角,形似羚羊角。
香火之光虽然无法及远,也可以照亮小片区域,然而这片区域中只有李老头的脸,没有身体其余部位,只见他双眉紧皱、目光冷峻的望着我们,依旧吹着口哨不说话。
张先才点点头道:“我们只是路过。”
话音刚落,屋里气温瞬间降至冰点,犹如冰窟,冻得我瑟瑟发抖。
细若游丝的口哨声消失了,李老头漆黑的嘴唇缓缓开启,嘴中生长着的并非牙齿,而是一根根人手趾骨,更为恐怖是,这些指骨居然还在晃动,“一招招”的,就像在和我们打招呼。
“既然走偏了路,为何不离开?”他声音比蚊子哼响不了多少,传入耳中,居然形成丝丝寒意,直钻入体内,虽然只有细细一点,却在我体内形成强烈寒意,浑身血液似乎在瞬间被冻住。与鬼照面,绝不只是恐怖感,他发出响动、做出的动作,都会对人造成影响,尤其是恶鬼,由于怨力强大,所造成的异状,几乎便是刻骨铭心。
万幸,在修罗域的罩护下,他把我们当成了过路的鬼,张先才道:“我们只是路过,不想找事儿,还望大仙行个方便。”
他终于闭上了那张、一眼便会让人浑身发麻的嘴,用鼻子挤出一个字:“滚”。
张先才对我们使了个眼色,就往外走,我不免奇怪,啥事也没办成,就这么走了?
然而他又停住脚步道:“这间屋子人气很旺,我们来,只是察觉到有个倒霉蛋快死了。”
“这是我的地儿,任何事,与你们无关。”
说罢,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绿色,继而屋子里弥漫出一股极其刺鼻的橡胶水味儿,气味之浓郁,熏得我眼都睁不开。
这货是要毒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