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香或者是饭食，他便还上一个竹筐，到了春冬季节，筐里还会有一堆竹笋，都是入村时是道士现在是夫子的亲手挖的。他还不厌其烦地帮孩子们劈竹做笛，教他们吹笛子，放风筝……
这样过了一年，白苏九岁了，他每晚都倚靠在师父家的院门上看书，随着识字越来越多，整本书早就记得滚瓜乱熟，可师父还是要求他一遍又一遍地继续看下去。
“这都看完百八十遍了，难道继续看还能看出朵花来吗？”白苏有了自己的小脾气，闻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其实连他都不明白的是，自己近半年来越来越觉得胸闷，似乎压抑了一团火，动不动的就想冲撞开来，这才时不时的闹脾气、顶嘴，而更为隐秘的事情是这本书越看越记不住。
师父却从不气恼他的无礼，反而笑意温醇地重复道，“继续看书。”
《大道通天》这本书不厚，图文并茂，很快就能看完一遍。
文字无非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达道之真谛，拥有包容万物的境界等等。”反而是图片绘了很多幅，有形似走路的图像，经脉穴位都以箭头标注出来；有形似打坐的图像，双手叩指问长生；还有形似睡觉的图像，或躺或卧醉眼朦胧……
白苏不用问也知道这应该是某种修炼法门，每一幅图像都有箭头标注运行轨迹，看来都是独自成套的不同功法，不但路径有异，就连选取的穴位亦是大不相同。
又过了一段时日，白苏的心境越来越烦躁，书确实是看不进去了，就准备从院门上起来四处逛逛，深呼吸一下。
师父果然像往常一样阻止了，“坐回去，继续看！”
“可我看不进去了啊！再者说了，就这么一本破书，也不知道一直看有什么意义？”白苏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心情很是烦躁。
“可以啊，终于开始抱怨了，不错不错，比我想象的时间还要早了两年。”师父有些高兴地说。
“啊，其实我早就想抱怨了！”白苏有些没好气地回道。
“这次不一样。”师父解释道，“你之前的抱怨只是想抱怨这本书“不好看”，而现在的抱怨则是你的身体逼着你不得不抱怨。”
“这没有什么不同啊，不都是我在抱怨吗？”白苏觉得师父很奇怪。
师父没有回答，而是让他翻开书，“你是不是觉得这半年来越来越容易烦，有的书页一开始看起来毫不费力，越到后面就越模糊，直至看不进去？”
“是的。”白苏点了点头说，“刚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很快就能背下来，后来才有些记不住了，这才答应继续看下去，结果越看越是记不住，越记不住越想看，直到现在几乎所有的都忘了，而我实在是不想看了，打开书页就头晕。”
“那你合上书，闭上眼。”师父吩咐道。
白苏虽然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但还是合上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