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渡到湖南岸之后,牵驴登岸,谢过了水手。那水手说道:“老伯,您今晚还回来吗?
老翁想了想,说道:“若无意外,应该是回来的。”
“老伯,我们每天黄昏时,发一班渡船再过来,您老若要回来,千万不要错过了这班渡船。”
老翁道一声谢,水手鼓桨而返,老翁重又跨上驴子,顺着渡口的路径,直向明月山庄而去了。
老翁一路行来,遇到第一个行人,便向他打听朦胧小院的所在。
那行人呵呵一笑,指着那座土山,说道:“老伯,你看到那座亭子山了么?您顺着这条道路,绕过那座亭子山,山后一处小院落,便是朦胧小院了。”
老翁道了一声谢,两人分开,各自行路。
驴子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了朦胧小院的院门外,蓝袍老翁抬眼看一看院门上的匾额,果然正是此处。老翁勒住驴子,跳下驴背,走到院门前,试着伸手一推,院门却是虚掩着的,‘吱纽紐’一声轻响,右边的门扇被推开,蓝袍老翁闪身进门,站立在门内的廊庑之下。抬眼向院内望去。
这时,众人们都躲在各处屋内,各人做自己的事情,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儿也看不到。
蓝袍老翁略一沉思,双眼望向正房那半敝开的红漆窗格门户,细细倾听,那正屋里似乎有青年男女的欢声笑语
这老翁的眼中露出一阵怒火,咬牙低声怒骂道:“小畜生,一饷贪欢,不顾大计,死无葬身之地矣。待老夫打将进去,拚命与你一起去死吧!”
说着,老翁右足一顿,便要向正屋跑去。
恰在此时,院门外的那头黑驴,“哦啊”,“哦啊”的大声鸣叫了起来。
驴子叫声十分宏亮,立即就惊动了门房的仆人,一个男子的声音喝道:“什么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咣当”一声门响,那仆人出屋来察看。
“卟通”,“卟通”,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蓝袍老翁发足奔跑。
那仆人大惊,喝道:“哪里来的野老村夫,竟敢乱闯人家的院子。快快站住。”
一边喊着,那仆人追奔过来,未至正屋前十余步处,追上老翁,两人扭抱在一起。
那个仆人,也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虽然瘦弱了一些,却也正是壮年,力气不小。却不料那老翁也硬朗矍铄得很,又正在发怒奔跑之时,突然被拦截住,老翁挥臂抗拒,一拳正打在那仆人的鼻子上,一股酸爽剧痛,透过鼻子,直冲脑门,就好像是有人把一管子芥茉酱挤进了他的鼻孔,那仆人呲牙咧嘴,噔眼张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眼泪口水一齐乱流了出来,那股子难受劲,真是自从娘胎出来以后,就没有经受过。这一刹那间,好像完全瘫痪了一样,双臂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双膝一软,扑倒在地面上。
老翁还欲再跑,另一名仆人也追到面前,口中乱喊乱叫,双手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