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这才点头,道:“不错,是要加紧审问。”
又是重重一拍惊堂木,徐大人说道:“朱家熙,我来问你,你这一份剧本签了十一份契约,卖给了十一家班主,此事可是实情么?”
“啊……啊……”朱老儿转着眼珠子,本能地觉得,若是承认,恐怕对自己大不利。可是,若不承认,此事又是实情,恐怕是无从抵赖的。又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陷害我……故意陷害我……这初始签订的契约,是做不得数的。还望大老爷明察。”
徐大人笑道:“朱先生,签了便是签了,没签便是没签,有什么迟疑为难之处呢?”
“回禀大人,虽然签了,其实却是没签。”
“呵呵,你这刁民,说话闪烁吞吐,全没担当,官家的刑堂之上,岂容得你无赖!若甫老弟,那个宋讼师来了么?”
师爷答道:“来了,来了,在偏厅的小阁子里等候传唤呢。那十一份契约,都有这朱姓嫌犯的签字,宋讼师也都带在身上,一验物证,黑白立分。”
徐大人点了点头,冷笑一声,道:“朱先生,你听到了没有?现在问你呢,到底是签了还是没签?”
朱老儿还想抵赖,说道:“签是小人签了。可是,那些班主们陷害小人,称以商议买卖为由,拉小人到酒楼上,老酒灌醉了小人,再拿出契约来,诈骗小人签押。小人醉得身子都软了,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被他们强迫着签了,也是有的。却并不是小人的真实意思。”
徐大人转头看了看师爷,咬牙说道:“这个刁民,十分可恶。”
师爷也很生气,点头道:“如此刁民,不打,肯定是不招的。”
徐大人点头,道,“正合我意。”伸手掣出令签,抛下堂去,叫道:“先打这刁民三十大板,然后再问,”
两旁的衙役们如狼似虎,冲上四五人,推倒了朱老儿,便拖下堂去,按住手脚,褪下中衣,又有两个衙役,高举棍棒,做势欲打。朱老儿早已鬼哭狼嚎一般闹的不成样子了。
师爷急忙说道:“东翁,这老儿年纪大了,三十大板恐怕经受不住,打坏了他,也是不好。”
“唔,那就打他个十五大板吧。”
师爷道,“如此甚好。”师爷一面这样说着,一面心里又暗想:“这老儿年迈,十五大板恐怕也够戗。这次打他,主要是吓唬吓唬他,教他老实招述成供,也就是了,不必弄坏了他的性命。”
这样想着,徐老爷那边,又一迭声的说道,“念他乃是年迈之人,先寄下一半,一忽儿若是再不老实,再都一起打还给他。”
这时,师爷给坐在四、五步外的书吏使了一个眼色,用袖子遮挡着,右手握拳,挑出大拇指,然后虎口向下,冲着书吏晃了几晃。这个暗号表示要轻轻责打。若是虎口向上,就是加重责打的意思了。
书吏颔首,转过脸去,用目光挑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