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静萱说到这里,李文与周老师对望一眼,都是又好气,又好笑,李文说道:“这个狗官,要骗了人家穷文人的手稿,打算着居奇获利,眼里没有王法。可恶!这吏治可是要好好整治一下呢。”
伍静萱瞅了瞅他,半笑不笑的说道:“李文大哥,你若果然是这横野国的国王,看着你朝里的官吏们这般的贪私枉法、欺压百姓们,你不觉得羞愧吗?真个是要好好整治一下这般官吏们了。”
李文叹了一口气,道:“我岂不知!朝里的迂腐书生们也经常拿着这话来规谏我,可是,现在咱们国内国外的现状,实在是照顾不过来呀。”
伍静萱冷笑一声,道:“这话也是奇怪。文哥,如果你真是国王,第一要务,难道不就是教百姓们都过上好生活吗?要想这样,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教官吏们欺负百姓。不是吗?舍此,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天天去深山里打猎游玩吗?”
周老师很严肃地说:“不错,去深山游猎,可比整顿吏治要重要多啦!”
“噢?”伍静萱听了这话,十分意外,说道,“周老师这样有学问的尊宿旧德,怎么也讲这种糊涂话?我听说书戏曲里唱的,君王贪于畋游酒色,正直大臣都是要舍命进谏的。周老师怎么却反其道而行之呢?”
周老师微微一笑,道:“文儿是个好孩子,酒色之道,概不亲近,这一点,想来静萱姑娘也是知道的吧?”
伍静萱脸上微微一红,却说道:“周老师刚才言道,深山游猎,比整顿吏治更重要,这个……我却是不懂了,要向周老师请教。”
周老师说道:“李文带着他的小兄弟们去打猎,实则乃是学习战事,方今天下,并不安宁。边境上,匈奴人蠢蠢欲动,匈奴老单于年迈,两个儿子争宠内斗,故而暂得迁延岁月。咱们朝里的诸位老侯爷们平日里都商量着说,不出四、五年之内,匈奴人立了新单于,必定大兵南下,咱们横野国先承其难,无论胜负如何,怕是免不了一场兵燹之灾啦!更何况,封境之内,诸国并立,平日还免不得彼此争战呢。一旦匈奴大兵入犯,可指望不上兄弟之国偕力相助呀!”
李文轻轻拍了一下扶手,说道:“所以,若是按着我的意思,趁着老单于仍然在位,年迈昏庸,政务多缺。两子争嫡,内部不和。我愿亲领大军,北伐匈奴,驰骋草原,尽虏名王,岂不快哉!”
周老师摇头,道:“你这孩儿,就是轻狂!朝里的老侯爵们都不同意如此轻战,万一顿挫,国势颓败,岂是开玩笑的?还是要从容计议才好。”
李文说道:“那些叔叔伯伯们呀,当年的确都是十分勇敢善战,是一刀一枪拚出来的功名爵位。可是,现在的年纪大啦,享福惯了,自然不敢再轻易上阵去冒险了。彼辈不足与谋大计。”
周老师斥责道:“胡说!诸位老爵爷们当年跟着先王,屡经战阵,经验丰富,怎么就‘不足与谋大计’了?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小孩子考虑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