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翻过一页,嘴里‘咕咕格格’的读诵着纸页上的字句,然后,点了点头,翻过几页,又‘咕咕格格’的读诵一翻。
朱老儿一边翻着纸页,一边‘咕咕格格’的乱叫着,若甫师爷与宋讼师都是识趣之人,不去打扰他,两位律法业的专家彼此闲话几句,打发时间。
大概过了一两杯茶的时间,朱老儿阖上稿纸,喜孜孜地说道:“不错,不错,正是已完结部分的所有内容。我刚才略略检验一翻,倒也没有什么大桀误。”
宋讼师道:“如此,朱老,你可以继续写下去了吗?”
“唔,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拖延了。”
宋讼师长吁一口气,道:“极好!朱老,请您安心写作,我们就不打扰您老了!”一边说着,宋讼师便欲站起,既然事情讲妥了,宋讼师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下去了。
“可是……”朱老儿迟疑地说,“我还有一层顾虑,终究觉得心里不踏实!”
宋讼师压不住的怒火上冲,竖起眉毛,瞪起眼睛,又有了要骂人的意思了。
朱老儿很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徐大人为什么扣下不归还我的手稿呢?”
“噢……”宋讼师感叹一声,怒火顿息,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若甫师爷胸有成竹,此前的一切机虑,都是要圆满地回答这个疑问。于是,若甫师父轻轻咳嗽一声,道:“恭喜朱老先生,贺喜朱老先生,若是先生能够平安摆脱这场牢狱之灾,恐怕关键之处,还要落在这份手稿之上呢!”
“噢?甫翁,此话何意?老朽听不明白,还要请教!”朱老儿迷惑地问道。
“朱老先生!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咱们这么冷眼旁观着,东翁大人扣下了您老的手贴不肯归还,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却是东翁大人的不是。咱们底下办事的人,虽然不敢明说什么,一腔侠义之心,总是想要替朱老讨回公道的。”
“唔,唔……若甫先生如此仁厚,好不教老夫感动呵!”朱老儿乱眨着眼睛,心中委实猜不透这位文案师爷的心思。
宋讼师的嘴角却轻轻抖动一下,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心里晓得,自己又有一场好戏可以消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