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于农民的,县官要是把县里的乡绅豪强都得罪了,税肯定收不上来。要托关系走后门或者给官府行贿,自然也是地主更厉害。所以,每当农民提出减租减息之类的要求,除了那些个别真有信仰,真的清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爷,一般的官员当然是向着地主的。
但是当组织起来的农民数量超过一定的界限,情况又不一样了。只要抗租抗粮的农民足够多,县官一样别想再混了,所以他们就会开始试图和稀泥平息事态。当农民集结到足以攻下县城的数量,那就是当年米脂起义时的情况了,知县在农民面前望风而逃。
不过,还有另一种情况,一旦官府认定这是刁民造反,派官兵来,那管你聚起多少农民,都是要杀个精光的。
但假如农民更多,农民里还混有李自成、王瑾、谷可成、张能这样军事能力强悍的人呢?结果很明显,先是官兵被干翻了,现在大明朝也快被干翻了。
所以,李自成根据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就是:靠农民的暴力反抗催生出的政策之所以不能长久,是因为暴力还不够。
自然不是农民的反抗精神不够,而是他们的暴力是无序的,缺少组织,缺少纲领,缺少面对更强的暴力的镇压时的抵抗手段。这种反抗做到顶尖,就像另一时空几年后闽赣边界的田兵那样,斗争纲领、基层组织都搞得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打不赢清军,不管前面做得多好,最后依旧是枉然无用。而且农民的反抗只有在彻底绝望的时候才会被逼出来,所以也就不具备持续性,时而狂暴无比,要和地主同归于尽,时而又逆来顺受到了极点。
李自成的解决方案,就是提供一种有组织的,能够在利益推动下长期持续的,令人两股战战又不必你死我活的稳定暴力。用暴力作为治国方法之一不是问题,现代社会的军队、警察也是暴力,关键是暴力要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