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必经之路。
盘算着他要是横刀相向,就可以用长镰教他做人的道理,顺便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然而壮汉却犹如闻到港口被人踩烂的死鱼臭虾的味道一样皱起眉头,嫌恶地看了路恩一眼,然后远远就调整方向,试图从一边绕过他。
又是这样!我难道真就如此惹人生厌!
路恩偏偏不信这个邪,于是也调整方向,再次堵住壮汉的路径。
只见壮汉顿住脚步,右手本能按在腰间刀鞘上,他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再次调整方向,打算从另一边走。
路恩耐心耗尽,不再掩饰,径直走向壮汉,他摘下兜帽,咧开嘴角,露出一个自觉和善的友好笑容。
结果这个笑容非但没有让壮汉放下警惕,反而硬生生逼得他以更快的速度后退,像录像倒带一样消失在来时的地方。
*
路恩最终还是逮住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阴影化下他将自己揉成约莫有十来米长的细条,向前延伸,然后收缩,就相当于跨出一步。
普通人不可能逃脱他的追击。
为了防止壮汉继续逃跑,路恩在阴影下给他的脚踝来了一镰,然后从地面伸出一只手将其拖到小巷。
下手不重,他也不是什么魔鬼,只是想问一些事情而已。
不过,由于之前战斗中他怎么砍也砍不住利爪的脚踝,这次轻而易举的成功让他不由有些窃喜。
这种窃喜并无恶意,就像终于为女朋友从娃娃机里抓出心仪之物的男人一样单纯。
甚至,当路恩从墙壁上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他都担忧这种出场方式会不会显得太过吓人,因此语气开始也比较温和:
“放轻松,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就是想问一些事情,问完之后就会放你离开,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然而语言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将同样一句话放在不同的情况下,就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
首先,在古槐市这座混乱之都,就根本不存在“我不是坏人”这种概念。
在这里,任何一个自我标榜“不是坏人”的人,要么是以一种欲扬先抑的手法衬托接下来骇人听闻的残忍手段,要么就干脆是自我认知存在重大缺陷的癔症患者。
这两种人都并不少见,而对于壮汉来说,无论路恩是哪一种,他都觉得自己凶多吉少。
更何况,这个浑身散发地狱恶臭、操着机械伐诃语、手握镰刀如同死神的阴婺男人,更像是两者兼而有之。
最重要的是,他还打不过他。
于是,蜷缩在墙角的壮汉愈发惊恐,他粗大的喉结里甚至嗫嚅出含混的没出息的哭腔。
“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