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惊堂木再次拍在公案上。
“大胆草民,竟然藐视公堂,本官问你话呢,怎敢不回答?来人,拉下去重责三十!”那堂上的县令大人见刘病已并不说话,气得猛拍惊堂木,喊喝一声,就要拔签子命人行刑。
刘病已急中生智,想到古代的书生上堂来,官员以礼相待,生员见官不必下跪,生员犯法地方官须先报学官才能处理,不得像对一般百姓一样施用刑具。急忙高声回到:“青天大老爷明鉴,我乃书生一枚,被人冤枉挟罪,再无证据的情况下,便受杖责刑法,于礼不符,请青天大老爷三思!”
刘病已急匆匆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闻之颇有被要挟的成分,但堂上的县令听到“书生”二字,多少还是有些顾虑了。
站在他右垂手位置的师爷连忙附耳上去,耳语一阵。
县令那张狰狞的面容忽然闪过一丝恐慌,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到往常。
“逮!既然是书生,何不一开始如实禀报?这三十棍我先记在你的账上,若本官查出此案是你所为,将加倍行刑!”
县令也是十分知趣,拿这话搪开刚才说出口却无法行使的杖责之令。
县令姓蔡,名都温,虽然是省级父母官,但他是武将出身,因为守卫边疆抗击匈奴有功而被赐为杜县县令。
来到这杜县不足半年光景,蔡都温虽然吏治勤奋,但他也并非以廉洁而自律的人,平素里开堂问案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常常与佃农或财主打交道,知道这里面吃了东家吃西家,都有好处捞,也就习惯了一开堂便给予震慑,不管是肥还是瘦,先吓一吓再说。
不过,今日公然对书生用刑,多少还是忌惮于谏政时弊的言官。他们总是以文人为骄傲,以文人居于礼节法度的高位为荣,这种官员责罚文人的方式,还不得被他们看作是奇耻大辱,一纸纸奏章报到皇帝老儿那里,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刘病已从知县的前后反应来看,知道自己的这一想法是对的。“士农工商”的阶级分化明显,而尤以读书人为尊。只要考取了生员,就算脱离平民阶层,称为“士”了。
士者,可以享受到优厚待遇和司法特权,即生员享受免丁粮、食廪,国家供给衣食,优厚者称廪生,次一等为增生,初入学生员无廪膳、称附生。政治司法特权,也附以官员以礼相待。
即使是生员犯事情重,地方官先报学政,由学政俟黜革后治以应得之罪。若诉讼小事,地方官报学政发学责惩,不得视同齐民一体扑责。
虽然此时还没有实行科举制,但刘病已在许家时,闻听那些书生纷说士子应举,已有茂才、明经、明法、贤良方正、孝廉多个科目,虽然是由权贵把持着举贤任能的途径,但一整套“分科举人,考试进用”之制倒也十分明朗,也算是科举制的雏形了。
“本官见你是一名知书达理之人,便不再用一些粗劣责罚,免得辱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