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主公的赞誉,让人诚惶诚恐。”
浦上宗景哈哈一笑,伸手点了点宇喜多直家,笑道:“惶恐个甚么?他们两个可也常夸赞你为我山阳道的后起名将呢。可惜,当日我若能命你为阵代,何至于让新宫党如此猖狂,在美作国内如入无人之境。”
他得知岛村景信一道出兵,现在未见得人,於是问道:“岛村八郎,我听说你将他派去围攻龍野口城。”
宇喜多直家答道:“是。奉领主公的军令,臣下率领儿玉党内主力尽返备前,但毕竟军势仓促而成,疏于行伍阵列。龍野口城位于备前国内要地,又临近石山城、乙子庄,为防止军势主力前往高天神城后,被松田家派兵袭击后路,故而留播磨守领两千余精锐围困对峙。”
不管精锐之说,究竟是真是假,但分给岛村景信两千人兵力的事情总归不算作假,对于这种自散兵力的行为,浦上宗景自是大为满意,毕竟儿玉党数千大军盘踞国内,也不得不做提防。
浦上宗景说道:“这个安排,倒也妥当的很。岛村八郎骑射两精、武艺娴熟,为人豪气,更难得有一片赤子纯孝之心。他与你一般,皆被我视为子侄,应当多多亲近才是。”拍了拍宇喜多直家的肩膀,道:“本家如今有你二人,一人悍勇,一人善战。只要能够勠力同心,何愁国内不定,恢复播、备、作三国旧领指日可待。”
“人生在世七难八苦,唯有求之不得最是消磨意气。就拿我这无能之人来说,半截入土的人了,生死胜败早看的淡了,唯一难放的心愿,其实还是国中这二三十万百姓。只要三郎你肯上进,将来定然能够做出一番成就。那时我想,能家公黄泉有灵,也必会欣慰。”
他这一番话娓娓而谈,换个不认识的人,断然猜不出这竟是北拒尼子、东取播磨,曾经一度威震山阳道的浦上宗景。
他这副坦诚的模样,或许只是做戏,但话语的意思宇喜多直家还是听得明白,这是暗里告诉自己,只要能助浦上家抵抗尼子军,就会将岛村三人众交给自己发落,为宇喜多能家报了大仇。
宇喜多直家只是点头,并不回应。浦上宗景见他不言语,又问道:“砥石城之事,你可已经知晓?”
宇喜多直家抬眼看了眼他,疑心这是故意来问,答道:“听闻浮田大和守被政宗公调略,倒向了播磨国。”
“所言不错,自从吉备一战过后,大和守已然被尼子军打得闻风丧胆。你且放心,只要机会合适,定会有你报仇雪恨的时候!”一语带过,不再说下去。
他们说话的功夫儿,殿内殿外数十名女子穿梭如蝶,一盘盘佳肴,一坛坛美酒尽数端来。白拍子、乐女、弦师,由小姓引着,先向首座上的浦上宗景行了礼,退到角落,掌灯明烛,丝竹管弦之声缈缈入耳,殿上春意融融。
酒宴摆好,浦上宗景把着宇喜多直家的手,叫他做到自己身侧,一笑,对众人道:“各位,今日在场都无有外人,自请入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