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禁军一愣,大靖国宁太后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一时间心中忐忑.
只有雨少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突然将武器全都收了起来,双手便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喊道:“皇太后姐姐,您可来了,我便差一点儿要被人家欺负死了。”
那边自然有大靖禁宫侍卫清理出一条路来,这数千人躺在地上哀声四起,当真成了西京一景,那些马却还好些,大多已然能起身,只是迈开四蹄的时候有些踉跄,倒似吃饱了酒糟一般。
八匹马拉着的无顶豪华马车缓缓停在使驿馆前,秦昱恭恭敬敬弯腰深深一礼,“大夏国使节、兵部侍郎秦昱拜见靖国皇太后。”
华盖下宁倩儿一身上好夏锦滚绣飞凤裙,如云黑发盘在头顶只用一根玉簪子插了,在贴身老太监搀手下缓步下车,也不去搭理秦昱,脸上一副似笑似嗔的表情看着雨少白,“哀家听说北院大王围了使驿馆,好心前来,你却又说浑话了,以为哀家不敢治你?方才那厉声长啸宛如霹雳便是你罢,惊了哀家,如何说法?”
雨少白顿时上前笑道,“皇太后,您瞧瞧,人家北院大王带了数千兵马围困我大夏使驿馆,我要一个不慎便是血溅当场啊,这些个骄兵悍将当真便是目无法纪,目无皇太后您啊!”
宁倩儿听他说话油腔滑调,不由噗哧一笑,其实心中何尝不知,大靖国常年用兵,和大夏打,和西域打,和大黎打,和北边游牧部族打,和齐国打,但凡国家战事一多,武将必然骄悍,大靖又不比大夏国武将地位低,那大夏一打仗,主帅往往和监军吵个不休。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大靖国崇尚武功勇力,带兵的将军们仗打多了自恃劳苦功高则骄横起来,眼下便有奴大欺主的苗头,若不打压打压,那还了得?
她垂帘多年,岂是好相与的?
说难听了,此番晋封雨少白为银翼驸马,便有些借刀杀人的意思在里面。
当初她宠信元正林,元正林那叫一个骄横跋扈,朝堂上狼牙棒击杀重臣,御猎时借口被抢了猎物又捕杀良将,打马球被王族撞下了马便当场格杀......
当真是让一干宗室战栗不已,只是,元正林近年杀伐之气不如往日,宗室们又牢牢抱成一团,势力难免便此消彼长。
靖文宗是个没主意的孩子,难以压制这帮宗室亲贵,她宁太后若不再煞煞宗室威风,那还了得了。
眼下这位新贵驸马爷便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她便是要借雨少白的手把西京的水搅一搅,看看哪些个宗室将军胆敢犯她皇太后的凤威。
只见她微微一笑,伸直虚空一点,薄嗔道:“你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我瞧你也没少半根毫毛呀。”
“谁说的?”雨少白一呲牙,牙龈牙缝里面可还是不少血渍在,“我刚才便吐了好多血,您瞧瞧。”
宁倩儿这才微微惊慌,顿时便伸手在他身上摸索,“哪儿受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