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吉庆没话找话地想要调剂一下,却应者寥寥。
大脚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长贵却只是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吉庆索性也不
理了,紧吃了几口,把饭碗一放,站起身来就要走。
“去哪?”大脚一嗓子喊住了他。
“帮巧姨耪地去啊。”
“不许去!”
“为啥?”吉庆瞪大了眼看着娘,又看了看爹。长贵忙缩起身子,恨不得把
耳朵也捂上。
“不许去就不许去!”大脚斩钉截铁地说,那口气对吉庆来说竟是久违了。
“咋啦这是?!巧姨一个人也干不完啊,不去还行?”吉庆的脾气这些日子
也是见长,见娘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立时就觉得火往上冒。你们两口子打架,
咋就跟我来劲呢?!吉庆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转身就走。
那大脚还要去吼,被长贵一把拉住,连摆手带使眼色的,让她别再吭气儿。
大脚却还要挣脱,作势站起来要去追上吉庆,被长贵死死地按住:“我的姑
奶奶呦,你非得把脸撕破了不行么?”
“那就让他们这样儿?!”大脚气急败坏地坐下:“气死我了,越想越别扭!”
“行啦,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咋还想不开呢,你儿子早晚是你儿子,还跑
了不成?”长贵低眉顺眼地开导着大脚。大脚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郁愤,
“啪”地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扭身进了屋,气哼哼地往炕上一倒,竟似是受了天
大的委屈。
长贵任劳任怨的自己收拾好饭桌,伸头进厢房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大脚,叹了
口气,自顾自地拿着镐头下了地。
昨夜一宿没睡个踏实,想起这些子烂事大脚就一阵一阵地闹心。本来已经被
长贵的一番话说得大脚已经有了些谅解和宽容,但静下心来一想,却还是难受。
就像心头的一块肉,自己费了心思呵护着,却仍是被人家挖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他咋就那么不知足呢?大脚那不争气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又
淌了下来。
吉庆也是耿耿于怀的,气哼哼地招呼了巧姨,又气哼哼地不管不顾地走在前
面,把个巧姨弄得也有些奇怪。紧赶慢赶地追上了他,不住口地追问,却啥也没
问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长贵来叫的,远远地看见大脚把饭篮子放到了地头扭身就
走了,巧姨喊了两声,大脚却连头也没回。
“大脚咋了?”巧姨问长贵。长贵支支吾吾的,巧姨又问吉庆,吉庆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