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破跟在他身后,怔愣道。
赵水等人迎上他的目光,像是躲避似的立即垂下了眼眸,躬身不言。
“付伯父他——”郭垂问道。
赫连破回以同样的神情,摇了摇头。
骇然的寒彻。
没人再说话,只有或啜泣或哭嚎的悲怆在酒楼中回回荡荡。
“郭垂,去找城司和郎中来。剩下的人,封锁酒楼,不得任何人进出,把人分开安置。”开阳门主吩咐道,“赵水,去叫宁从善,先查毒验尸。”
“是。”
领命后,星门几人各自分散,敛声走动去做被吩咐的事。
赵水也领命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楼梯,往宁从善的房间找去。
正巧此时在楼上休息的汪岚走了出来,蹙紧眉头,带着病恹恹的厚重鼻音问道:“发生了何事?”
楼下已将人群分离,一具具气断的尸身被横抬到堂中,情形显而易见。
“先去帮忙吧。”赵水说道。
绕过一脸讶异的汪岚,他疾步快走,推开了宁从善的房门。
屋内的人像是被吓了一跳,本来是站在桌案旁,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一个闪身蹿到床铺里,拉下一半帘子。
“宁从善,下面出事了。”赵水说道。
“什么事啊?”宁从善赖在床上问道,声音听上去好像不是很有精神。
“饭菜有恙,多人中毒身亡,开阳门主让我们下去看看尸身。”
“死、死人了?”
“嗯。倒地的大约……”赵水咬了咬牙,回道,“十几人。”
床铺上没了声响。
事不宜迟,赵水只当他又上来了什么脾性,索性上前一把掀开床帘。
只见床上的宁从善裹着被子侧身躺着,面朝床里面,从背后看去像只被缠裹的茧一动不动。他说道:“我身体不适。你先去看吧。”
“此事是你本职,菜里的药性极烈,从发作到咽气只消片刻,应该不是误入,而是故意下毒。”
“你怎么知道,不是,误入呢?”
“先下去看看,靖泽兄的父亲也中了毒,何必在这时赌气!”赵水说着,上手去拉被褥。
宁从善“嗖”地连人带被子一齐从床上弹起来,背对着赵水挤到墙边,斥喊道:“别碰我!”
赵水的手扑了空。
“你先走吧!我,我待会儿下去。”宁从善闷声说道,语气很烦。
然而他的催促并未赶走赵水,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赵水的整个目光,都聚集到了一处——
那从被褥下露出的,一双未穿鞋袜的脚。
他感觉呼吸被堵住了。
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