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桀骜不驯模样的的卢白马。
“骑这马还不如骑匹跛的,虽说神骏,临敌之际骤然反水将你掀下马来也未可知。”梅僳轻声劝他,“不如和我坐骑调转个,我身子轻些,说不准这马走起来也不至跛得那般。
谁都知道现在换上一匹脚力不济的马就要平添偌大风险,假使真再被赶上来,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是他。
魏长磐走到那匹的卢马身旁配上鞍鞯,用十指梳理这匹白马原本潇洒的长马鬃,那张黄瘦的脸上挤出生硬假笑来,“鹰都被射下来了,那些蛮人怎么还能找见咱们?马是好马,可惜未曾遇上伯乐,只能载我这等庸人。”
三人都可见到魏长磐满头乌黑中已有白发生。
此地距并圆城不满百里,先前从一个懂大尧官话垂死蛮人口中套出话,蛮人部族的联军已经攻破两座县城,而在并圆城附近仅是囤聚少数兵马,并非如魏长磐先前所想那般将整个并圆城围成滴水不漏的铁桶。
“往南,一直往南,别再走那些绕圈圈的路子,南边儿就是并圆城,进去了就有天大的功勋。”魏长磐紧紧马肚带,又跑去那匹已经不堪重负的瘸马旁边解下马具,一拍马臀,那马便是半瘸也跑得飞快。
“去吧,去吧,跑远远的,回到北方的草原上自由自在。”
这马也已然被他视为队伍中的一员,他们中能多一个活下去的,怎么说也算是好事。
唤作的卢的白马不情不愿迈开腿,却又是抢到的首位,其余三人的坐骑都驯服地跟在后头。
若是搁在平常时候,柳子义少不得要骂一声“还不如把你做顿菜”之类的言语,原来那一行七人也少不得要轰然大笑起来,可现在他们没人还能笑出声。
他们已近死了太多的同伴,这些本该活着回晋州领赏的人死在了归途。
也迭儿皱眉盯着身畔竭尽浑身气力吹响鹰哨的伴当,厌恶地抬手捂住耳朵道,“你的鹰怕不是变成了聋子,这样响的声音都听不到。”
驱马靠近伴当身边,也迭儿一个巴掌把伴当打倒在地,嘴中的鹰哨也一齐飞了出去,“我们的猎物不是黄羊和麋鹿,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用来窥探他们的眼睛大概已经被弄成了瞎子,虽然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但他们察觉并且成功让你的这只鹰飞不回来了。”
被打肿了半边脸的伴当在草地上摸索着那只鹰哨,那是他们家祖传的宝贝,是他在草原上驯鹰驯出偌大声名乃至能成为忽察家世子伴当的倚仗,可不能丢在尧人的土地上。
“再拿一只你的鹰来,找到那些人。”见伴当摸到了地上的那只鹰哨,也迭儿不耐道。
“世子,驯鹰从选鹰熬鹰再到透熟能放出去少说也需要小半年....”伴当顾不上疼惜那只已经裂开一道痕迹的祖传鹰哨,跪伏在也迭儿的马蹄边讨饶,“只要世子能让我回草原再选中驯鹰,三月,不两月!只用两月,世子小臂上就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