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肥,起码有两百多斤,边油厚,安逸!”屠户赞叹道,肥猪不领情,兀自嚎叫。
“反转来,上架,四儿挑三个有气力的跟你一起按住脚杆,我来送它上路。”
众人不顾猪猡的哀嚎,齐力将它翻转抬上了架,四个人紧紧按住了猪猡的四肢,张耀辉也在其中,看到大家都这样,他也顾不得脏,奋力拽住一条后腿。
屠夫拿出了杀猪刀,含了一口水喷在刀身上,吩咐人将一大盆清水置于架下,躬身站在肥猪头颅边,眯了眯眼,一刀刺入颈中,动作太快,众人都没有看清屠户的刀是怎么刺进去的,尖刀再拔出来以后,就只见献血泊泊地就出来,正好流进巨大的清水盆里。
肥硕的猪猡渐渐停止了嚎叫,张耀辉感觉猪腿上力气渐渐消失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手臂酸麻了,原来以为自己臂力体力各方面都还不错,现在跟真正的劳动人民比起来,才知道还是有差距的。
接下来都是屠户师徒两人的表演时间,打气、刮毛、开膛、分肉,动作娴熟,行云流水,在张耀辉眼里看来,颇有庖丁解牛的感觉,他第一次现场观看屠夫杀猪,除了现场的气味实在难闻,其他的感觉都很新鲜。
收拾出来的新鲜内脏被分出来一部分,这是江州人做刨猪汤的主要原料,一整头猪被分割成不同大小的肉块挂进灶房里的时候,一锅鲜香的刨猪汤也制作完成了,所有人都用热水清洗了手脸,在主人家的招呼下,热热闹闹地围坐在堂屋里,准备开宴了。
郝屠户被请到了上坐,跟熊怪的父亲坐在一起,平日里屠户是没有这么高待遇的,郝屠户除了在年节里帮忙杀猪,平日都在工厂生活区的菜市场里摆摊卖肉,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每天收摊以后,都会到旁边的小酒坊里跟相熟的农人喝碗转转酒。
年节当前,农户家里绝不会吝惜酒水,熊怪直接搬出了酒坛,挨着给在坐的都满上了,桌子上的乡亲都喜笑颜开,似乎这是让他们久等的一刻,倒不是乡亲贪图享乐,而是享受难得的欢乐气氛。
“感谢乡邻帮忙,都不是外人,没有什么好东西款待诸位,只要大家把酒喝好就行了。”熊怪豪爽开场,众人齐声附和,也感谢主人家费心了。
“多吃菜,吃菜。”老父亲没有文化,只能笑呵呵地招呼众人动筷子。
乡里人只要坐上了饭桌,很快就能热闹起来,张耀辉是经常见识到的,相比城里人,农村人在酒桌上更加无所顾忌,说话声音也贼大,好像不是吼出来人家都会听不清楚,就像眼前的局势一样,大家吃了些东西之后就开始斗酒,堂屋里立刻变得喔嚯翻天。
只要有机会,张耀辉都会积极参加这样的聚会,在这样的场合里,经常能听到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因为喝了酒之后往往话多,大多是吹牛皮,有人也会借着酒劲透露一些辛秘。
张耀辉跟大家一样豪爽地喝酒,只是说话不太多,他从小就是人狠话不多的性格,他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