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走远,再转过脸来看江文楷,“有事?”
“没事……”江文楷下意识地回答,说完唯恐他一个“滚”字打发了自己,忙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是……就是上回你打球那个捞球的动作很好看,能不能教教我……”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江冲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病吧”。
“也不是不行。”江冲晾了他片刻,才悠悠开口:“等回头有空。”
江文楷不敢怒不敢言,默默跟在江冲身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练功房,他也很想让荣叔指点功夫啊!
“还有事?”江冲看向他。
江文楷不敢说没事,他其实就是想问问江冲这几天怎么了,但思前想后又觉得会挨骂,一连好几日下来,嘴角都有点上火。
***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安州太守府。
刺史家昏睡数日的长公子终于醒来,看着在床头抱头痛哭的母亲和弟弟,忍不住出声打断:“我睡多久了?”
“小辉!我的儿你可算醒了!你你你……你再不醒,娘都要随你去了!”韩母抱着小儿子哭还不算,又扑到长子床头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这场面莫名眼熟,韩博想起上辈子入京赶考,落榜后被表哥带去青楼买醉,喝多了撒酒疯,调戏了京中贵胄子弟,被他爹知道后家法伺候,他娘就是这样哭的。
想起被他调戏的那人,韩博面色微变,顾不上还在抽抽搭搭的母亲,直接问道:“什么日子了?”
小弟韩章忙道:“二月底了。”
韩博大惊,他睡了十天,这得耽误多少事!
急忙起身,一边胡乱套上衣服,一边飞快地说道:“快叫人给我备条快船入京,娘,我从家带三千两银票,回头加倍还你。”
韩母也顾不得哭哭啼啼了,忙问:“你入京做什么?”
韩博一顿,谎话张口就来:“我要去救一位朋友,人命关天!”
他娘出身商户,除了有钱还是有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闻言竟半点也不怀疑,急急忙忙去叫人备船,又生怕儿子手头拮据,私下取了五千两银票出来,塞进儿子的包裹里。
韩博并不敢就此一走了之,趁更衣梳洗的时间,他仔细回想了之后会发生的事,给去下辖县里处理政务的父亲留了一封长信,这才匆匆出门。
直到上了船,韩博才发现自己尽管已经考虑得很周全了,可仍是有所疏漏。
“你跟来做什么?”他看着一副小厮打扮的韩章怒道。
韩章没脸没皮道:“我给你帮忙呀!”
眼见兄长要发怒,韩章忙道:“我给娘留了信的。”
韩章:“……”
跟就跟吧,反正救人是他瞎编的,带着这小子就当是去圣都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