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这样的话之后,就将原本请来教导江蕙的那位先生请去学塾,如此既解了江蕙的烦恼,又圆了他在御前的说辞,也算是一举两得。
这个时辰,家里那几个小的,应当都在上课。
课堂就设在先生所居的小院里,江冲本是一时兴起,没让人通传直接就进去了。
学塾里,那位姓孙的先生正在讲课,底下学生们明显一副听天书的样子,两眼茫然。
江冲站在窗外跟着听了会儿,也忍不住打哈欠,实在是跟背书一样,他正要离开,孙先生却讲完了,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起戒尺,从讲台上慢慢走下来,站在第一排靠墙边的男孩桌前,“大哥儿,孙某方才讲到的这一段背一遍。”
那孩子是大房唯一的男丁彤哥儿,名愉,只比江蕙大了三个月,听到先生点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期期艾艾地开口,才背了三句就卡住了。
孙先生道:“课后抄十遍明日交给我。”
江愉:“是。”
“坐下吧。”孙先生走到江婉面前,:“四姑娘可会背?”
江婉连忙起身,将方才这段一字不差地背完。
孙先生点点头,又转向江文洲:“五公子不妨讲讲这段是什么意思?”
江文洲是四房的独子,从小就被四太太盯着读书,功课方面倒是不必操心。
只见江文洲小小年纪站得笔直,颇有几分书生气质地握着书卷,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赞同,“先生所推崇的‘君王以孝治天下,则百姓拥戴、天下太平’,学生实不敢苟同。敢问先生,如若先生执掌一县,该县有一孝子,杀另一孝子,此二者皆无兄弟,当如何判决?”
孙先生显然不是个有容人之量的,沉着脸道:“据你所言,杀人者与被杀者俱为独子,则当从轻处置,令其赡养双方父母,以赎其罪。”
江文洲轻施一礼:“倘若死者父母定要其偿命呢?”
孙先生道:“倘若偿命,则双方父母俱无所养,此举有违孝道,当以情理动之,令杀人者事之如亲生父母。”
江文洲:“学生再问,若某国君之弟杀人,杀之,国君之母悲痛难忍,不杀,则民怨不平,国君当如何处置?”
孙先生想了想:“或可以财帛官职平死者家属之怨,并严惩其弟,令其不敢再犯。”
江文洲不禁面露轻蔑:“原来如此,学生受教。”
孙先生瞬间被激怒,“那以你之见呢?”
江文洲朗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实乃天经地义!学生以为,国无法度则不成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唯有以法治之,方能民心所向。”
“说得好!”孙先生一声暴喝:“把手伸出来!”
江文洲在方才说话时就已经收拾好了书本,等的就是这一刻,抱起书本蹿得比兔子都快,先生还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