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
江冲并未多想,进了马车却见江文楷正满面愁容坐卧不安。
“怎么了这是?”
江四公子有生以来就没这么紧张忐忑过,甚至于都忘了要向江冲炫耀自己高中进士的丰功伟绩。
“三哥,韩应之可有跟你说过这事万一不成该怎么办?”
“他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江冲以为他指的是册立太子的事。
江冲虽为这事震惊,但丝毫不怀疑韩博的能力——短短七年时间,韩博能让一个谋反获罪的流放犯得到赦免的圣旨,而且是在罪名并未被洗脱的前提下,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但韩博做到了。
如今哪怕韩博说他自己能在四十岁前宣麻拜相,江冲都信他能办到。
江文楷“哦”了一声,稍稍放心。
江冲又问:“周王因何事被弹劾?”
前世这时候沉船案发,周王虽受牵连折损羽翼,但并未伤及根本,数年之后再度崛起,彼时七皇子为岳家拖累,其余诸皇子中无一人能与之匹敌,直至江冲被流放时,周王在朝堂上俨然一家独大。
在江冲的记忆中,像这样直接决定周王命运的局面是从未有过的。
“韩应之竟什么都没跟你说?”江文楷奇道。
之前许诺高中的奖励都还没兑现呢,哪还顾得上说那些,江冲眼神不由自主地有些发飘。
“三哥?”
江冲迅速拉回思绪,清了清嗓子,“我经常出入宫禁,知道太多内情,言语之间稍有不慎就会露馅。他既有心让我置身事外,那我又何必添乱?”
江文楷顺着这话一想,也觉着有道理,毕竟出事前韩博除了提醒他不要让家里人和周王扯上任何关系以外,什么内情都未向他这个盟友透露过,如今看来,韩博是想让整个平阳侯府都能置身事外。
可这不是和他今早派人送来的书信内容前后矛盾吗?
江文楷细细思索着信中内容,试图看出其中隐藏的玄机,被江冲用手肘撞了一下。
“数日前,有位老人家千里迢迢入京敲登闻鼓,状告周王岳父侵占民田草菅人命,这事被圣上悄悄压下来了。但是言官那边听到了点风声,圣上已经密旨御史台查去了。”江文楷低声道。
话虽如此,但是江冲心里很清楚,哪怕周王岳父的罪名坐实,再加上这次的沉船案,也不至于让圣上这么快下定决心立太子。
所以这只三足鼎,还有一条腿究竟是什么?
回到侯府,江冲草草打发了前来问安的管事们,自己将书房门一关,拿出韩博留给他的信。
他有预感,这信中定然会有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信封中夹着三张折好的蝉翼纸,这种纸正如其名如蝉翼一般薄而透,最大的好处是易燃易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