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跪在韩博身侧,弯腰将手伸向韩博衣带。
随着衣带一层一层被解开,韩博身上的伤便赫然显露出来,腹部足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一块淤青,身上其他地方还伴随着不同程度的擦伤。
这哪里是什么风寒,分明就是被人给打了!
江冲脑子瞬间“轰”的一下,浑身血液直冲头皮,手指抖个不停,试探着碰了碰韩博腹部的瘀痕。
“怎么回事?”他像是在问韩博,更像是在问自己。
韩博只是一介书生,就算跟着东宫侍卫首领学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那也仅止于锻炼身体,哪里承受得住习武之人重拳一击。
而且更重要的是,韩博对疼痛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镇纸砸到脚背都能疼得像是被砸断骨头一般。
也正是因此,床笫之间,江冲舍不得他疼,从没想过自己要在上面。哪怕是三年前被韩博自作主张将他俩的事捅到圣上面前气到发疯,江冲也只敢用鸡毛掸子隔着衣服抽了他一下,如今却让他受这样的伤?
“到底怎么回事!”江冲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带着毫不掩盖的杀气看向韩寿,“谁打的?”
韩寿“噗通”一声跪下。
韩博轻轻拽了拽江冲衣角,“没事的,不疼。”
江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将怒气压下,微微一笑,俯身在韩博眉心亲了一下,柔声道:“我叫重明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已经请过大夫了,不用那么麻烦的。”韩博道。
江冲看着他眼窝深陷,连眼睛里的光也黯淡许多,心如刀绞,语气越发柔和:“不麻烦,你只管好好养着,我回来了,一切有我呢。”
说完再度看向韩寿,眼底仿佛凝了一层寒冰,“说。”
韩寿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侯爷刚走没几天,公子去同僚家里赴宴,夜里回来路上遇到几个蒙面人。那些人都是会功夫的,将小人和轿夫绑了,为首的一个二话不说就将公子打倒在地,还说……还说了些‘公子若有自知之明,便不该纠缠侯爷’之类的话……侯爷,我家公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重的伤,他怕疼你是知道的,求侯爷为我家公子做主!”
江冲暴怒至极反倒越发的冷静,心里飞快地分析着会是谁干的,“行凶之人可有什么特征?他们可有携带兵器?衣着打扮走路姿势都是什么样的?”
韩寿仔仔细细地回想着那天晚上的一切,“没什么特别的,穿的都很普通,也没带兵器,若没有脸上黑布,就是混入人群也没人能认出来……对了,打人的那个,说话压着嗓子,语气高高在上,穿得也比旁人干净,手腕上还有道疤。”
“左手右手?”江冲不知想到了谁,眼神变得愈加可怕。
韩寿想来想去,“小人不能断定左手右手,不敢胡乱攀咬,但是如果再见到那人,小人一定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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