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道渊笔直地跪在信武府祠堂里,深秋的寒风穿堂而入,将烛火吹得不停摇摆。面前,十几代尉家先祖的牌位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十分陈旧。他神情平淡,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身后细细的脚步声传来,他仍旧一动不动。
“这碗醒酒茶趁热喝了,暖暖身子。”一个托盘放在尉道渊腿边。尉灵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弟弟,前来探视。
尉道渊眼皮都没抬,声音平静。“那些谣言,是阿姐跟父亲说的吧。”
尉灵筠顿了下,低头放下茶碗,把一件披风披在尉道渊身上,半晌才道:“父亲问我对姚公子可有了解,我不敢隐瞒。他的名声,确实不太好,连阿姐常在闺中都知道一些。渊儿,阿姐也想劝你一句,婚恋之事不是儿戏,那天的事只是意外,你原也是好心救人,真的不用拿自己的一生去负责。”
又是意外,尉道渊皱眉,姚锦之也是这样拒绝他的。
“不是意外。知道为什么偏巧是我救了他而不是别人吗?”尉道渊直到这时才抬头看了看尉灵筠,目光坚定,嘴角却挑着一抹调皮的浅笑。
“阿姐不是问我,使我因香而化,成天应之合的人是谁吗?”
尉灵筠一时惊讶不已:“啊,,,不是吧!难道是他?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弄错了吗?”
“我听信流言,以为他是轻浮之人,才这么说的。但是他不是。”尉道渊收回目光,想到姚锦之,他的眼中满是柔情。“他是很好的人,比我之前期盼的还要好。”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看着弟弟的神情,尉灵筠忧心重重。“你与他相识才几日,如何知道他人品如何,万一他真的行为不检,,,”尉灵筠总觉得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没有!是有人恶意污蔑他,阿姐莫信。”尉道渊急急争辩,容不得人说姚锦之一句不好。“阿姐与他还不认识呢,怎么不信弟弟倒信流言蜚语呢。”
尉灵筠一时语塞。她知尉道渊是极行止端正之人,最不喜轻挑放浪之事,他相中的人应当不用操心才是。只是弟弟年纪尚轻,涉世未深,被美色蒙骗也未可知。
但这时她也不敢再说,生怕尉道渊着急。只得道:“就算是这样,可你们年纪差那么多,我看也未见得合适,而且那姚公子对你也无意。不然为何当时就拒绝了。”
“既然是天应之合,他日后肯定会答应我的。年纪么,老夫少妻都有的是,我们差这么几岁有什么关系。”
“那就算你们两情相悦了,可是两家都不同意可怎么办?”
“等我像哥哥那样建功立业,也得一个御赐将军府,我就出去自立门户。大不了这个家再也不进,还用管谁同不同意的。”尉道渊负气道,“至于姚家,只要我俩正式结契了,他们家想不同意也不行!”
尉灵筠暗暗吃惊,自己这个弟弟向来懂事,识大体,怎么会说出这样不知轻重的话。可是转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