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发软,在这个高度上,不可压缩的海水就像是水泥地面,会将任何掉落海上的生物拍成肉糜。我抬起头来,打颤的牙齿呼出一口灼热的白气。随着头顶的天空逐渐变大,起重机似乎将我拖出了钢铁的牢笼,再次恢复平视的时候,拖轮已经成为了小孩的玩具,脚下的钢铁巨墙黑上红下,一直绵延到看不见浪花的海面。
我双腿霎时就像被抽掉了骨头的沙丁鱼,全靠攥着栏杆的手才支撑起身体的重量。
太震撼了!这就是人类最庞大的机器。
“娄总指挥就在驾驶台上。”张总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仰视驾驶台,苍蝇般大小的人脸容易也不过变得稍大一些。
“这几层?”
“七层,不过有电梯的。”张总解释道。
站在驾驶台顶,面对稳稳漂浮在浪花之巅的钢铁浮城,我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没错,也许乌川公司的全包方案更为傻瓜化,但他们的作业条件实在是太单一了。自己的拖轮,自己的引水,自己的靠球和管子。在什么都没有的非洲,也许这是正确的。但在拖轮遍地的中国,这恐怕不是最佳方案。
舟通则相反,他的业务是外包的,这个团队面临过各种各样的考验,其内部必然有过硬的协调能力。
更重要的是,一个企业的领袖可以站在第一线,来之能战,他的手下绝没有孬种。
“我会向丁总汇报的。半个月后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