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大小,晾干,又泡,如此反复,直到刀砍槊篾出精铁碰撞之声才成。
后上槊头尾,单指托槊,前后持平,方能成槊。
一把长槊造价,十几两银钱,都还是劣槊。一把堪称佳品者,动则千两都是常见之事。
而且一把称手的长槊还得以自身气力、身长量身打造。若是少年练槊,还得身体的变化,不断更换。
这般消耗,若是没点家底还真是耗不起。
钱留出身低贱,而且手上那把长槊,在这些世家子的眼里顶多算是烧火棍。
所以在他们眼里,钱留的槊法根本不可能和杜棱相战二十个回合。
杨元朗面容古井无波,并未表达自己的看法。
杨元朗略感惊诧,后又赞赏点头。
二十回合,又至二十回合。
足足一百二十次对冲,冲得战马气力已尽。
二人换马再战,上马之时,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衫。
战至一百八十个回合时,钱留槊断,已不可再战。
钱留欲换槊再战,但却被杨元朗叫住了。
杨元朗道:“够了,不必再战。换槊已不称手,战到此处,胜负已分。”
杜棱攥紧拳头,不甘低头。
的确,他已经败了。
习槊十年之久,一百八十回合,仍不胜钱留,已经落败。
若是较真,一直战下去,杜陵未必会输。
可他练了十年,钱留只练了三年。若再假以时日,他不可能是钱留的对手。
杜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对钱留道:“愿赌服输,从今以后,我杜棱便唯你马首是瞻!”
钱留心生疑惑,因为在切磋之前钱留并未与二人达成什么约定。
钱留看向杨元朗,见其老奸巨猾的笑容,这才明白过来。
之前落败的成及也单膝跪地,行大礼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落败了,我等便认了!”
杨元朗满意点头,后看向众人道:“行了,今日之后,你们都出师了。此后,我也不再收弟子了,便在这越州安享晚年了。尔等散去吧!”
杨元朗一挥手,众弟子无奈,只得一一拜别杨元朗。
杨元朗给钱留一个眼神,示意钱留独自留下。
待众人散去之后,杨元朗环顾在夕阳余晖下的越州校场,大有些老年迟暮无奈春秋的味道。
杨元朗长出一口气,缓缓盘膝而坐,道:“具美啊(钱留表字)!可别辜负了为师的良苦用心。”
钱留是聪明人,杨元朗如此说,钱留也已明白杨元朗的安排,心中感激不敬。
“你也不必谢为师,今日之局乃是为师为你铺的路。此二人一文一武,日后若要起事,此二人可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