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公民。帝國?那是什麽?如果現在讓他做另一次選擇,他會和那些被視為叛徒的共和派一起將早已不存在的合衆國作為自己唯一的祖國……前提是祖國這種定義依舊存在其特殊意義。
“也許會有一個墨西哥人躲在自己的房子裏,而我就像今天的朝鮮人一樣在他充滿恐懼的目光中把他的家砸了個稀碎。”麥克尼爾撇著嘴,“這種事情一定發生過,不用你提醒,我也會認為我能做得出這種事。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善人,跟聖人更是毫無關系。”
“你可以去當個義人。”
“基利安女士,我不知道您過去屬于哪個國家,但我能確定您不會來自任何一個以基督教作為文化基礎的國家。”麥克尼爾尴尬地咳嗽了一聲,他知道這些韓軍士兵中有不少基督徒,“……我是認真的。”
彼得·伯頓和他精挑細選的幾名老兵躲在附近的一棟三層建築中等待著麥克尼爾,在他們等待得足夠長以至于開始不耐煩之前,伯頓發現了麥克尼爾的行蹤。他在門口簡短地慶祝麥克尼爾還活著,而後把自己的成果告訴了急切地希望進入工廠的麥克尼爾。
“我們找到水管了,但那是個被炸斷的排汙管。”說到這裏,伯頓捏了一下鼻子,“呃……反正我們已經很多很多天沒機會洗澡了,變得更髒一點也無所謂,是不是?”
“別廢話,你知道我在乎的不是這個。”麥克尼爾跟隨伯頓來到了那處大坑附近,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被碎石和瓦礫襯托在彈坑底部的管道,“我擔心工廠裏有朝鮮人。”
“說得對,所以我在你來之前就派人沿著管道去偵察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伯頓正說著,幾名如同從泥漿裏鑽出來一樣的韓軍士兵灰頭土臉地爬出了管道,“你看,他們來了。”
這些士兵的模樣看起來嚇人,身上的汙漬卻沒有麥克尼爾預期中那麽多。不僅如此,他們爭先恐後地表示,管道似乎很長時間沒有使用了。
“很好理解,戰爭爆發之後這工廠停擺了。”麥克尼爾點了點頭,“老板說不定早在聖誕節當晚就收拾家當出國了,職業經理和工人肯定也都離開了。”
“……你怎麽比我還關心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伯頓覺得好笑,“別聽他的。咱們來說點正經話題:你們有沒有進入工廠內部?在管道盡頭有沒有發現不明人員的活動蹤迹?”
這處排汙管道是最近才伴隨著覆蓋其上的路面被一起炸斷的,之前自然不可能有人在其中穿行。反複詢問這些士兵並確認他們真的沒有碰到朝軍士兵之後,麥克尼爾和伯頓終于決定放心大膽地前進。當然,即便士兵們說這管道很久沒有使用,其中的味道依舊令麥克尼爾感到難以忍受。
“餵,舒勒最近在做什麽?”
“他去日本談生意,順便幫我調查一些人。”麥克尼爾小聲說道,“我跟他說,只要他有時間,就去找那位大江博士。不管怎麽說,我得知道【自己】是誰,才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