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
周宓没说什么,她只为自己的姐姐不平。
李粟又道:“不过成婚也不全是磋磨人的,三娘嫁给我就很好。”
他家的三娘,是不会受委屈的。
周宓回头看他一眼:“林斐确实不是君子,您也君子不到哪里去。”
在周宓的印象中,“君子”该是儒雅的,内敛的,谦和有礼的,该如春风晓月,冬日煦阳,总之不该是李粟这样,白日都不消停的。
李粟知道周宓对初一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心里明白,到底是个规规矩矩长大的闺阁女子,自是守礼的。
自己贸然打破她的规矩,指望她半点不在意,那不可能。
李粟握着她的手,笑道:“三娘莫生气,吾有心爱之人,就在眼前,自是情难自禁,还请三娘原谅则个。”
其实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哪里会有男子想当君子,都是披着人皮罢了。
但这话说给周宓听,他起码要在书房忙半个月,还是不说得好。
周宓叹气:“我谅解也好,不谅解也罢,反正殿下又不改,是吧?”
李粟这次沉默了。
是,他当然知道白日那什么不好,但让他改,那不可能。
周宓翻了个白眼,李粟只得认了。
周峋醒了酒,又坐在前院,喊女婿们过来说话。
周大伯道:“说了一上午,这会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峋认真道:“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趁着见面,好好将咱们周家的好习惯教给他们,多受些熏陶。”
周大伯皱眉:“熏陶什么?”
“当然是要好好疼媳妇,离外头的花花草草远点儿,别瞎折腾了。”周峋理直气壮地回答。
周大伯放下书,道:“也是,沈栖且不提,这个咱们管得住,殿下这里,那该怎么办?”
周峋早就想好了:“大哥看得书多,一会儿多给他讲讲这书里头夫妻不和以至于家宅不宁的故事。”
能影响一点是一点,拦不住人家以后纳妾,起码得教他以后尊重三娘,决不能宠妾灭妻。
“那你呢?”周大伯问。
周峋:“我年前歇下来,翻看了不少丈夫宠妾灭妻,后被小妾坑害,或年纪大了被妻儿厌弃,凄惨度日的案子,我一会儿也说说。”
周大伯虽然觉得这称得上“恐吓”了,但是恐吓一下女婿,应当无妨。
于是两个女婿过来坐下,茶喝了半口,先听周大伯感慨起当年自己那个被小妾谋害,出世便没有气息的可怜妹妹。
书上的案子固然多,但哪里有自己身边的事情可怕。
沈栖听罢,也跟着叹气,道:“我也听二娘说起过这件事情,当真是可怜了我们那位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