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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如今也是要当父亲的人了,忍不住道:“恕我直言,祖父英明多年,在这件事情上,实在糊涂了。”
故去的长辈,自然是不好议论的,但沈栖想着,要是自己的姑娘生下来没了气息,他就浑身发冷。
周峋冷笑了一声,道:“他糊涂的事情多了,如今你也知道,合该引以为戒,绝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
沈栖也恍然明白,道:“这是自然,我只盼着二娘和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的,那样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周峋果然满意,但他嘴上说道:“并不是要提醒你什么,你的为人品行,我将二娘许给你之前,便都明白,只是今日瞧着大郎,不免便想起旧事,我和你大伯实在忍不住伤心。”
沈栖笑了笑:“我当时不过是个秀才罢了,承蒙厚爱,您能够看上我,当真有幸。”
周大伯道:“可见咱们做男人的,家中和睦,也是对自己的孩子尽心,是吧?”
沈栖赶紧称“是”,用袖子擦擦手心的汗。
他心中紧张,但听长辈教导,沈栖还是放在心上的。
李粟也是一样,但他并不好说什么,他要是在这里说日后如何照顾三娘,如何疼爱三娘,那在这二位长辈眼里,就是胡说八道,还不如安静听着,日后三娘过得好,他们自然放心。
周峋找了个十分敷衍的由头,说起一桩很难审的案子,某男子宠妾灭妻,后来生病,被宠妾卷走家财,儿子又不愿意好好奉养,找奴仆照顾,结果奴仆拿了钱不办事,男子被活活饿死在床上。
周峋尤其仔细描述了一番这男子死在床上的凄惨模样,最后又是一番感慨。
沈栖听得头皮发麻,李粟见得世面广些,也直皱眉头。
午后悠闲宁静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