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都会放了,着实没必要浪费粮食去换的想法。
盗趾捋了捋胡子。“我说的扔是扔进深山老林里。”
鹄瞬懂。
深山老林。
那些质子在笼子里最少也关了一个冬季,每日只给维持最基本的生命需求的食水,纵是曾经自幼习武,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多年锻炼出来的好身板也毁得差不多了,至少不可能再有被俘之前的身手。
鹄想起一个人,问:“那个少昊氏的伤医和那个不知道是辛子还是奴隶的兕子也要扔吗?”
凭心而论,他对那个少昊氏的伤医还是挺有好感的,救了不少伤亡的兄弟。
盗趾说:“少昊氏那个自然要扔,扔之前要让他们每个人发生了什么,但我们这些卑贱的奴隶愿意施舍他们一线生的希望,端看他们命够不够硬。”
至于兕子,盗趾一时有些犹疑,兕子这半年的表现着实与众不同,这次能够从辛人的手里得到五十匹骏马也是她出谋划策,那个国君能这么帮奴隶敲诈自己的国族?着实很难相信那是辛国的国君。
常仪开口道:“把兕子留下吧。”
盗趾用眼神询问为何。
常仪解释道:“她应当是灾难君王的弟子,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我们的敌人是相同的。”
灾难君王?
众人的脑子有一瞬凝滞。
这个名号可着实是如雷贯耳。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
贵族中不乏心血来潮猎杀奴隶取乐的混蛋,但再心血来潮,他们的行为也是有迹可循的,不祸害贵族,只祸害奴隶与氓庶,因为普世观念里这两者非人,因而杀之取乐时并不会产生自己在杀人的认知,但因为奴隶与氓庶比起野兽会说话,猎杀时会更有乐趣。
灾难君王的认知比这些贵族更上一层楼,贵族是认为士以下非人,唯贵族是人,灾难君王却可能是:全世界都是人,唯独自己不是人。
随时随地随心随性随机害人,上到王侯,下到奴隶,受害者范畴都给包揽了进去。
害贵族也害氓庶奴隶,害小人也害君子。
曾有人试图弄明白灾难君王害人的标准,好藉此利用或报复她,结果——
灾难君王害人的标准是没有标准,她甚至根本没有杀心更无恶意。
哪人多就往哪跑,掀起战争,血流成河,如果她是灾难的象征,毫无疑问,这人是最可怕的战争的化身,而所有灾难里,战争的伤害是最大的,因而她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灾难君王。
冀州是人族开发历史最悠久,开发程度也最深的地方,也是灾难君王过后的重灾区,其次是宁州,除此之外豫州、澜州以及兖州都有受灾,别的州比较幸运,灾难君王在兖州搞事时终于被诸国联军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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