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俳戏讲得终于不再是王侯贵族的家史,而是小人物的悲喜,真小人物,连地主这一级别的有资格抗争自己是人,努力寻找学习的机会成为游士的阶层都不是,而是真正的底层。
只一点,地主可以努力跻身游士之列,再从游士跻身下层贵族,虽然很难,但总归有希望,而底层,除了祈盼自己下辈子生在贵族家庭,这辈子是没有任何盼头的。
俳优编戏也不能编得太扯淡,要尊重客观上的逻辑,而尊重了客观上的逻辑....除了望舒,所有观众都哭了,哭着哭着忍不住互相倾诉起了自己的悲惨遭遇。
俳戏主角一家十几个兄弟姐妹最终只有两个活着,生活困顿,生得好看的那个还被人给强女干过,值得一提的是,被强的那个是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个半个孩子,强迫他的也是只公的....但这些都不是仅有的悲惨,而是其中一部分。
台下的观众,哪怕是望舒都能在戏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若非泪腺被人给关了,望舒也不确定抱头痛哭的人里会不会有自己。
台上的俳优们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上回表演全场昏昏欲睡,这回全场抱头痛哭。
流民队伍太大,一个舞台周围最多挤个千儿八百人,因而营地里的舞台一共有六处,每座舞台各表演各的,观众用脚投票谁表演的好。
近千人一起抱头痛哭的场面太过浩大,别的舞台那边看表演的人也纷纷被吸引了目光,挤了过来。
望舒从离舞台五尺的位置被活活挤到了台上才得以喘息,再看哭得一塌糊涂没及时脱身的鯈,整个人都快被挤成一张人饼了。
待负责维持秩序的人将舞台周围的人群给拉开拉散时鯈更是惨得气若游丝,更惨的是舞台每天表演十个节目,结束后便是上课时间,大部分时候先生都是鯈。
没办法,流民里识字的人太少了。
也因为先生的人手太少,所以流民是分批上课学习识字的,暂时不跟着识字的则跟着匠人学习手艺。
教的字不是别的,正是望舒改良后被辛筝拿去普及的改良文字,更好写也更好认。
人族的文字想学识字得先学声韵启蒙,死记硬背下所有的声韵字,将近三百个字,每个字还很难写难认,两者叠加,难度倍增。
句读也各有各的讲究,不乏连句读都不会的。
辛筝喜欢能写会算的人,能干巨多的事。
在辛原,能写几个字的人也往往能更好的生存。
一路上总不能只是赶路,那也太枯燥了,表演节目可以放松一下精神,但不能一直放松,学学认字吧。
本来教授文字的都是从辛筝那里要来的医者,但鯈很快展现了惊人的学习能力,不到半个月就将新文字给认全了。
能者多劳。
爬上舞台准备授课时鯈都